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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1/3页)
照花见其中的一只青花瓷马子正是自己夜间的小溺之具,不由得两目圆瞪,悄声问:“嗳,把这腌臜东西拿来做什么?”
第64章 忆王孙(6)
对霞跪在另一边,红唇一开,如花蕾初破,“你头一次在这儿过年,不晓得,这也是咱们娼家的秘规。新年早起,就要把姑娘们的马子洗刷干净,把献过神道的酒倒在里头,破五前再倒出来与客人吃掉,他就时时刻刻地惦记着咱们,一整年也不跳槽。等着吧,妈一会儿肯定叫你请客人上门,好把这瘟酒灌给他们。”
照花挤了挤鼻子,又觉恶心又觉怪异。当真就见前头的段二姐搬过神台上的一坛酒,念念有词地注入了各人的马子中,继而威严地命令道:
“蝶仙、对霞、凤琴,你们仨都知道该怎么办,按往年的惯例就是。照花,你明儿派人去请一请,让五大少、康小爷全来摆上几台酒。”
上年九月时,照花已由“清倌人”摇身一变为“浑倌人”。戴家五大少替她办齐了金、银、玉、红宝、蓝宝、翡翠每样各一套的全副头面,一年四季的绫、罗、绸、缎、纱、绢、绡、纺、绒、锦、小毛、大毛等各类衣裳,又单与了段二姐五万白银,点了大蜡烛。照花虽不是完璧之身,只依着青田所教的伎俩用药水洗了牝门,又借着经血蒙混过关。那一夜,床头一对象征着良家女子终身的红烛,对这髫龄少女,只是她在无数的男人手中流转的开始。五大少既占了照花的初夜,也算志得意满,虽另有许多的狂蜂浪蝶逐之不去,无奈照花本就是吃这碗饭的,平日里堂差应酬也不得不放她去,最多骂上几句,再不曾闹出拳脚之乱。倒是那晚挨了一顿饱揍的康广道,自打出娘胎以来,富家子弟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竟生了一场大病,直到十一月上才见好。刚能走道,又摸回了怀雅堂,堵着一口气就是要照花陪宿。大大地出了一笔瘟钱,终于心愿得偿。这两位一个势大、一个钱多,有他们护法,照花一天比一天花运亨通。段二姐也就当然一个也舍不得丢,全要收入麾下。
果然初二、初三、初四三天,照花的两位大客接到邀请先后上门,其余三位挂牌的倌人也请来了各自的金主。怀雅堂夜夜笙歌匝地,灯火连云。从初五开始,门庭则又恢复了冷清,一天到晚只有小跨院的平房内嘻嘻哈哈的,是姑娘们聚在一起闲话。自青田从正院搬出,就住在此间,房子虽小一些,陈设却雅致如旧:梅竹嵌玉圆光罩的隔断,客室内铺着五彩花毯,一壁什锦橱,一壁文杏书架,窗根下一张影木嵌文石的大榻。蝶仙几个就横七竖八地全歪在榻上,从榻案的杂色食盒里抓些香药木瓜、砌香樱桃、紫苏奈香、姜丝梅之类的甜食,一头不停地往嘴里塞,一头又吐出不停的话来。
“嗳,这新一年的《蕊珠仙榜》可放榜了,咱们照花小倌人也榜上有名。来,这是评语,我来念念——”
“你别念,讨厌,不许念!”
“摁着她,凤琴你快把照花摁住了,蝶仙你念,我们都等着听呢。”
“听好了啊,啃!‘照花姓段氏,隶怀雅堂。善鼓瑟,精牙拍,兼通文墨。评曰:初日芙蕖,晓风杨柳,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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