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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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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第2/3页)

腔与口鼻中一拱一拱地涌出。王却钊欲站起,却只能哆嗦着摁住了台面,大声哑嗽,“逆、逆子,你、你在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王正廷将剑由兄长的肺叶中抽出,脸容半回,理所当然地,“向摄政王赔罪。”

    “什么?”

    “父亲大人,您还没看明白?即使我们能策变武将也没有用,军队只听摄政王一个人的。这头狮子现在已经被惹毛了,您当他不敢带兵上门将我们合族戮没吗?事到如今,唯有壮士断腕才可博取一线生机,以图后计。要做荆轲,不也得先有颗——”王正廷俯身矮几,摁住了伏于其上气还没咽干净的王正浩,把剑刃压住他后颈来回锉动着。多次反复后,总算是满手血地拢住了一束须髯,把皮肉分离的人首倒提进手内,上下摇了摇,“樊於期的脑袋吗?”

    椅上的王却钊将上身一力地向后靠,却前抖着手指点住了王正廷,“王家、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王?家?”尖酸地反问,一把掷开了手中的剑,“父亲,爹——,您难道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我们王家会从先机占尽变作节节退败,直至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小妹会二十二岁就当了什么‘太后’?为什么四弟会成了个不学无术的龟孙子的刀下鬼?就因为你跟大哥!锋芒毕露,刚愎自用,狂妄骄横,一意孤行!”

    素来呼风唤雨的王却钊此刻却是呼天不应唤地不灵,一双老眼干瞪着儿子同他鼻头对鼻头地逼视,另一个儿子的头则被拎在他耳边晃晃悠悠,血腥刺鼻。

    “就是——”随着老父骇然地吐出一口气,王正廷撤离了脸与手,把语气放谦和,同时把兄长的头放进盆架上的青花釉红鱼大面盆中撩着水洗刷两下,“为了我们王家,不肖子才出此下策。摄政王年少英雄,而爹爹您,廉——,颇——,老——,矣——。这场恶仗不如就让孩儿我,替您、替王家来打吧。”王正廷直面王却钊,把同胞兄弟的脑袋在手中抖搂抖搂,就抽身而出,将一个嗽得泪花乱飚、手脚抽抖的老人抛在了一间被牢锁起的房间内。

    米青石系马桩,汉白玉大石狮,王家府邸的朱红重门外乌压压地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京兵,人虽多,却是警然森罗,连一毫杂音都没有。为首的是一言不发的摄政王齐奢,他的眼下注着一只谨呈在錾花银托盘上的首级,托盘下是双膝跪低、双臂高举的王正廷。由于人物的众多与声音的缺失,这一幕就成了副尺八大画轴。当画轴卷起再展开时,布景便已换做了一间竹桧交加、琼瑶错落的私密厅房。

    房间里,齐奢与王正廷各据一方。齐奢的口吻和气而平常,不带丝毫的咄咄之态,“用理由说服我。”

    王正廷一改求和时的低三下四,一身的金丝吉服笔直而下,并无一丝多余波澜,挺胸凝立而泰然自若,“摄政王,您的母后是在下的亲姑母,而在下的小妹也仍然是当今的母后皇太后,满朝文武尽是我王家的门生故旧,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皆死党,湖南与山东的两支地方军也只听命于我王家,至于大内御林、五万禁军、城中一百二十间巡警铺照样在我们的手中。如果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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