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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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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第3/3页)

得。”

    翁婿之间的一方侧壁上横悬着题有“正心诚意”的字轴一幅,字轴这一端的张延书望向另一端的乔运则,不知为什么,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忌惮。

    张家小姐张蕊娇望穿秋水,好容易才在夜露深凉时把夫婿望回。手里还捏着支笔也顾不得放,欺身就挨上前,“明儿我要跟爹爹说去,不许他老这么累着你,动不动一谈就是半夜。”

    乔运则由两个梳着卯发的小鬟替自个卸衣,笑对娇妻的撒娇,“你不知道我多想能分做两半,一半给爹爹解忧,一半给你解闷。怎么,又作诗呢?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还老弄这些耗费精神的笔墨之戏,不是叫我在外头放心不下?”

    张蕊娇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手往腹部抚去。她身上穿着娇嫩的鹅黄色弹花棉服,脸上肉鼓鼓的,一笑,还露着两颗小虎牙,半分没有孕妇的样子,反像个稚龄女童。“好,我以后再不碰这些就是了,反正就算真修成个扫眉才子,到头来也不及你万一,有什么意思?”

    乔运则俯过身,密语而蜜语:“世上所有的扫眉才子都加起来,在我这儿也不及你万一。”

    丫鬟们偷眉递嘴,识趣地退出。张蕊娇笑了又笑,将两手一起牵住乔运则,“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怀胎头几个月害喜害得厉害,身子这样不方便,要你孤枕独眠。”

    乔运则亦是一派比翼连枝、仙家美眷之态,“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宝宝,这算什么?你晚上好好歇着,有不舒服就叫我,啊。”

    由于张蕊娇身怀六甲,乔运则就在卧房里另支了一张床,夫妻分眠。其实这对于乔运则来说是偌大的解脱,可以有好几个月不用履行那讨厌的责任,尤其在今天——“她”的生日。他追忆起远得像上辈子似的从前,每年她生日,他总会替她描一幅写真。最初那几年,她自己还没什么好衣裳,都是向年长的当红妓女们借了她们出局的衣裳来穿,一张小小的脸儿从那些织金的、平金的、缂金的……不合体的华贵料子中长出来,似一尾青涩的嫩苗,笑笑地坐在那儿让他画。他一年年地把她画出,画出了一朵国花的盛开。然后她最美的韶华,被移入了一只金子打的花盆。她从摄政王那里得到的隆恩盛宠,他有所耳闻,也同样听说了宫廷贵妇们对此的说长道短。那些长舌妇不明白,这压根就不是摄政王的耻辱,而是他乔运则的——一个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只能要么把她失去给死亡,要么失去给另一个男人的可怜虫。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知道青田变了心,爱上了摄政王——为什么不呢?连他自己都会爱上摄政王的!既然他连张延书都可以爱。好笑吗?他乔运则之所以伏上妻子稚嫩的身体,为的就是她父亲这老男人。从头到脚,他的婚姻只是一桩忘年恋、断袖交,令人一天比一天更作呕。还好,他还有个为自己而作呕的女人。

    第143章 贺新郎(13)

    乔运则改变了心意,他爬下床,然后爬上了另一头张蕊娇的床。

    梦乡中的张蕊娇在痛感中惊醒,她知道是丈夫,可其粗暴的举止跟往日的温存判若两人。她又惊又怕,想推开他,手指触到从他颈上垂下的一点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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