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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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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第2/3页)

铭心的十七岁:十七岁的半空是一双浅帮花鞋,十七岁的地面,一片投缳之人的、失禁的尿渍。

    至于那张脸——耀耀的灯烛下,香寿被停尸于床,齐奢默坐在床侧,眼一合就重见她生前的美艳。她是那么美,那么爱美,他喜欢点着灯行事,而她到不行时必然要拿手牢捂住那张小小的脸,无论如何也不给他看,因为她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不美。但眼前——他又打开了双目:一张紫苍僵硬的脸容,暗粉的舌尖顶出口齿,又恐怖又丑陋。

    第170章 搅筝琶(18)

    他取过白绫遮住她,一个从头发到脚趾都曾美得无可挑剔的女孩。她前半生被关在一只笼子里,后半生被关在另一只笼子里,幸福的时候唯有半个秋季加半个冬季的孕期,和另外半个春季加半个夏季的孕期,在那时,她所谓的丈夫才会施舍给她一点儿除衣食之外的东西。齐奢不懂香寿为何选择这样一条路,他不再是年轻时,可以那般狠心杀死他们的孩子,将她弃入深寒的遗忘。她会始终是他的王妃,她的孩子会承袭他的爵位,除了爱,他什么都可以给她。他们会变成一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老死不相往来的名义上的夫和妻,每一对王和后,不都是这样的夫妻吗?这是多完美的结局,她本应该拥有如此完美的结局,只要他当时对她稍微好一点儿,也许只要一丁点儿,就够了。

    齐奢用拇指抚擦着香寿的掌背,将其余四指探入她冷硬的掌心中。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混球,而她——“傻瓜”,对着一方薄如红颜的白绫,他喃喃地重复,“小傻瓜。”

    王妃的使女们哭过了一场,至夜深也各自回房。晚晚擦了擦通红的眼,往炕桌上放一碗热腾腾的虾丸鸡丝面,人也跟着爬上炕,“被锁了整整一天,吓坏了吧?来,吃口东西压压惊,没事儿了啊。”

    炕头是灰扑扑的莺枝,干抱着两膝,一条裙揉得烂皱,一对大眼睛似开在脸上的深潭,不断有潺潺的水花溅出,“姐姐,我不懂,姚妈妈是为了王妃娘娘,可幼烟她为什么呢?”

    晚晚有些出神,头上的一支镏银鸂鶒珠花大约是戴久了,色泽发污,有些混浊不清的。“我能猜着的,或许是为了萃意。”

    “可萃意姑娘都死了那么久,再说我们娘娘又待幼烟她那么好……”

    晚晚沉沉地叹一声,拿手捉起莺枝未及挽起的发梢,在指尖轻卷着,“幼烟和萃意两个打小一块长大,比亲姐妹还好,后来萃意因为段姑娘的一只猫把命都赔上了,幼烟背地里伤心了好久,也许始终怀恨在心吧。”摇摇头,又一叹,“我也不知道,女人对女人的怨恨常常没道理的。不说了,人也没了,之前还受了那样一场苦刑,作了再大的孽也该偿尽了。还有王妃娘娘——,唉,这场雷滚九天的风波赶紧过去吧!得了,快吃吧,再不吃,面要浸了。”

    莺枝乖乖地不再发问,埋下头,把一碗已发浑的细面,就着泪含糊吞下。

    14.

    隔了一天,摄政王府对外宣布“王妃急病暴毙”。对这桩一尸两命之案,宫中立有上谕,称王妃王香寿“淑顺柔嘉,温恭夙著”,赐恤丧银一万两。王府亦点理了专人查照例案,恭理丧仪。而日夜不断的僧道对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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