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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1/3页)
后来脸坏了,再也没人多看我一眼。我要不干这个,就更没人肯陪我了,只能坐在屋里头对着自个的脸发呆,谁愿意对着这么一张脸呢?等你老了你就懂了,什么呀,也比自己对着自己强。”
第214章 碎金盏(2)
青田一厢打扇,一厢摩挲着膝头上齐奢的脸,神情浩远,“我想,权力之于男子,大抵就像美貌之于女子。一日当权,则万众瞩目、众星拱北;一日失权,则形影相吊、无人问津,只能自己对着自己。而这世上有多少人敢自己对着自己呢?个个都在拿美貌、拿权势,把全世界都引来,以期不用自己和自己多呆一刻。自己那么讨厌,或是无趣,或是可悲,或欲念重重,或满心创痛……我就曾和这样的自己日夜相对,我晓得那有多艰难,艰难到我宁愿和死亡为伍,也不愿和自己作伴。是你守着我、帮着我,一点一点让我重新喜欢上我自己。”
她的指端滑过了齐奢一根根密而硬的睫毛,几乎可听到弦动之音——她的心弦。“小跛子,我怎么会瞧你不起?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勇敢的人,只有最勇敢的人才敢除去所有光鲜的皮囊,面对真正的自己。别担心,尽管无事生非、借酒浇愁好了,有我在。我同你保证,一切都会好的,就像当初你同我保证一样。”
依旧是紧闭着两眼的齐奢缓缓笑了,他正在品味着人与人之间最为难能可贵的一种情感,被理解,切肤之痛地理解。青田柔暖的手贴在他面上,他用一手覆住了它,“我一直都不明白怎么会这么离不开你,也好几年了,一天见不着都别扭,现在我有点儿明白了。是因为只有你,能让我踏踏实实地,把心里话全搁你手心里。”
青田双睫低垂,投下了弯弯的月牙的影,“这话你可伤着我了,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本姑娘天生丽质,更兼驻颜有术。”
齐奢愈发地笑,拿手捻着青田腕子上一卷颗粒细细的蜜蜡手串,“不过你把爷跟青楼姐妹做比,还真比对了。想想这十年,没一天不是绷着的,说出的每句话都得先在脑子里过好几遭,听见的每句话也得在脑子里过好几遭,脸上就像扣了张面具,见人扮人、见鬼扮鬼,这下子可算是金盆洗手、出籍从良了。”他终是睁开眼,眼光恰落到青田才做了一半的绣品上,便取过了举在鼻前,“来,我瞧瞧咱良家妇女都做些什么活计。你别说,还真不赖,这是打算用在哪儿的?”
青田放开了那把六菱扇,从他手间抽回竹绷,拿指甲挑了挑线头,“不做什么,给你绣双冬天的夹袜。”
“我的乖,咱这可是在毒月里,你绣冬天的袜子?”
“我做活儿手脚慢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这时候动起来,怕天冷了赶不及。”
“嗐,爷的鞋袜还怕没人给做不成?穿都穿不过来。你本就不爱针线上的事儿,何苦受这份烦累?甭做了。”
青田反倒抽出了扎在缎面上的针,眯着眼又扎下去,密密走起了针脚,“唉,谁知道呢?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反正你还政之后,是不会再有人送我二十两黄金一匹的料子了,你自己的衣物鞋袜只怕也不如往日精致繁多,还是趁早未雨绸缪,我也练练手艺。”随后她就转目于齐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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