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2/3页)
间那么多围着她的人谁是真心、谁是贪图她的风光。”这样的瞎话也居然有不少人信以为真,托请左夫人在她“干娘”面前多多美言。
一时间,送成药的、送药材的、送补品的、送食料的……数不胜数,像是鹿茸、党参、阿胶等贵物,北府里堆得能当柴禾烧。青田惯来是荣辱不惊,只当笑料讲与齐奢听:
“托您老的洪福,这阵子我这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不像前些时候,连想搓个雀儿牌都找不齐牌搭子。”
她仍是清瘦的、无血色的,但眼中已有了神光,身上披着件遍挑紫葳花的缎面白狐袄斜在床里,衣脚上垂有一圈豆珠,一笑,沥沥细响。
齐奢的气色也好得多,身上单只半厚不薄的一件黑色掺金外国呢子夹袍,佝着肩凑在床角的炭盆前,“我也听琴画她们说了,那些个宫眷命妇前阵子见我待你淡了些,全躲着不出头了,这阵又三天两日往门上跑,满口子‘加意珍摄、早复康强’,真亏你还能够笑面相迎。”
青田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跟红顶白,人之常情。我若为这个生气,哪里气得过来?再者说,也是我那时候自己不愿见人,有好几回人家结伴来瞧我都吃了个闭门羹,就此方才不再上门。”
正说话间,就见莺枝端着只托盘盈然直入,垂髻上一朵茜色绢花,妍生瑶阶,“娘娘有雅量,不把那些前倨后恭的嘴脸放在心上罢了。”
“我来。”齐奢端过托盘上的药碗,打开床角结花几上的一只小蜜罐,往碗里添了两勺蜜,就笑睨着指间的小瓷匙,很洒脱地一笑,“莺枝,这儿现也有一张前倨后恭的嘴脸,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静寄庄那天我吃醉酒,把你给吓狠了。”他将药碗递给青田,笑着一努嘴,“你主子让我和你赔个不是,你就担待爷酒后无德吧。”
他说的是那夜里莺枝摔了玉如意,要将她杖毙的事故。莺枝一下傻在那儿,两片涂着香浸胭脂的小小嘴唇掀动了好几回,脸憋得赤红,深蹲了一个万福,“这可生生折死奴婢了,敢劳王爷同我赔不是。”
“非但得赔不是,”青田笑瞅着莺枝,将小匙在碗沿上轻轻一磕,“还要赔你一个好女婿呢。”
莺枝更是窘得头也抬不起,“娘娘别取笑,奴婢不嫁人。”
“二十多的老姑娘了,再不出阁,让人家笑话。王爷已叫人帮你留意细选,要在朝中挑一个人才、前途都拔尖的娶你过门当太太,后半世也就是朝廷诰命了。以后我若再失了宠,别的官太太不来瞧我,你是一定要来的。”
“奴婢不嫁!说了多少遍,奴婢这辈子都不嫁人!死也不嫁!”她一下子气恼起来,发丝都跟着颤动,几如烈驹的浓鬃。一扭身,鼻端生火地去了。
莺枝惯来沉稳,鲜少有这样的失态,故尔齐奢颇有些讶异,望着她去后的空地笑起来,“好丫头,我只说她成天慢悠悠的不爱吭声,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想不到还有这番泼辣劲头。”
青田在旁不疾不徐,一口一口地啜着药,“若中爷的意,也就不必在外头替她找婆家了。现放着眼前的好姻缘,翻翻黄历选个日子,给爷收在房里,岂不四角俱全?虽比不了十四五岁少女的含苞吐萼,好歹也算是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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