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3/3页)
名没分的,哪里好就这么明目昭彰地赏寿?”
“哼,为了她,王爷出格出典的事儿也不知做下了多少。就说这些年,回回为自个庆寿都不放在京中,而放在怀柔静寄庄,不就是为了能叫段氏一道出席?”
“那叫什么出席,不过是她独个缩在戏台边的阁楼里,面也不敢露,还不就是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就算是老鼠,也是只硕鼠!你们瞧瞧这些赏赐,真叫人眼珠子都掉出来。光那株珊瑚,现拿着金银都没地儿买去。”
“我暗地里数了数,一共有三十三样赐物,正合段氏三十三岁的寿数,端的是心思别致。”
“把一房外室捧成这样,可把王府里的正经娘娘们往哪里搁?”
“快快休提王府里的,我瞧也就是继妃詹娘娘还能隔三差五地和王爷说上几句话,其他人呐,王爷早都当她们死绝了似的。”
“啧啧,也不知段氏究竟有何等秘术,两次失宠、两次复宠,天下间多少妙龄美女,王爷竟被这么一个半老徐娘收服得死心塌地。”
“嗐,千年耗子精,自然魑魅通天。”
“嘻嘻,偏你拿这些怪诞不经的唬人,也不过就是窑子里的媚功,咱们良家妇女哪里能略窥端倪?”
“你们也收敛着些,虽有这锣鼓喧天,究竟隔墙有耳,仔细被段娘娘的人听见。”
“什么娘娘?不过白叫她一声,她还真成了娘娘了?谁封的?册宝在哪儿?我只不相信,若王爷登基称帝,还真能抬举这位当贵妃?”
“嘘——”
……
第255章 剔银灯(22)
青田安坐上席,头梳高华精致的牡丹髻,环额一串飞星逐月的八宝抹额,一滴无暇明珠正垂在眉心,通透如天眼。她望向席间一张张精心雕琢的面孔,透过层层的浓重脂粉窥到了未经粉饰的另一面。一丝讥嘲的笑攀上她嘴角,她端起面前的金镶红玛瑙双结如意盅,为人世真貌,满饮一大杯。
夜色微阑之际,人亦已微醺。卸去了华妆,两颊依然余留着两片胭脂,是浓烈的娇艳,神绽彩光。
齐奢笑睨过来,“开心?”
青田言涩意缱,有无边的春情流溢,“开心,只是未免太过分了。”
齐奢将身上荔枝色的寿山福海长袍一掠,斜倚去榻上,“哪里过分?”
房内飘散着浓而暖的苏合香,墙上新悬着《麻姑骑鹿》,高足花架上一只青白釉美人觚里供着一把白梅,鲜莹可意。青田折下了一枝,在手内把玩着,“我晓得你特特要在那些个贵妇面前为我长脸,可这样招摇地大肆恩赏,不但又叫人非议你行逾不检,而且恐怕落下个侈靡之名。”
齐奢笑着将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一擦,挥了挥手,“不过十来年前,国家财政业已濒临崩溃,一年只区区六百万两银子,三年之收入只够半年之支出,太仓里银钱匮乏,连官俸、军饷、治河保漕这样的正常开销也常常拖欠。自我施行财政改革以来,如今一年进项已多达五千多万两,翻了近十番,一年之收入可抵三年之费用。上半年,已是第二次给全国官员提高俸银,百姓亦无不衣锦食肉、家殷人足。我又不是搜刮民间以供自个侈靡无度,如今自上而下,人人都比从前过得侈靡百倍,我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