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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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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第2/3页)

的喉颈前,“青田,你再也无法全心全意相信我了,是吗?”

    她笑着摆摆头,“我相信你,我只是——呵,三哥,多年来你待我一片深情,我也从不忍说那等扫兴之言来拂你的意,只是‘齐大非偶’这句古话并非等闲。我今年已经三十三了,还会变成四十三、五十三……这张脸、这个人,会一天比一天不能入眼。你教我如何设想,一名年长色衰的娼妓,能够同一位亲王——一位帝王,携手白头?这两种人真的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她重新用两手掩住了脸面,在自个的手里头发笑,“我就说我吃醉酒了,你偏让我说。”

    齐奢无力地后退了半步,一霎间,他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想说。

    疏落的梅影在窗纸上拂动,青田甜笑着踉跄了一步,伸出两臂把齐奢环腰围拢住,目光迷蒙地仰起脸,“对不起,你这样耗费心思地为我办生日,我却专说惹你不舒心的话。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给你赔礼。”

    她将一手往高搭住他肩头,齐奢推搪着别开了脸,青田却只管扭股糖似地黏在他身上,拿手来拧他唇上的胡子尖,“做什么这么撅着胡子?生气啦,啊?别生人家的气嘛,人家好好地给你赔礼,爷爷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爷爷,哥哥,亲亲的好哥哥,你气我才那句‘齐大非偶’是不是?那你就来教训我嘛!”她嬉笑着,两手就来扯他棕眼的乌犀系腰,“你快让我领教领教,什么叫做‘齐大佳偶’,齐三爷越大,才越欢喜成双……”

    齐奢见青田半醉半娇,吐出来的话益发不像个样子,不觉又无奈又好笑。她使劲勾住他颈子,把舌尖往他耳鬓处舐动,一只白白软软的小手已径直滑到他胯间,兜住了揉揉捏捏。齐奢闷哼一声,终究低下头,吃进她滚烫的、泛着酒香的舌尖,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臂缓慢地举起,包拢住青田的肩,把她的全部都护在怀里。他的手越来越紧,也越来越狂乱。彼刻便有了光阴,似飞鸟,雍容地由爱人们的身体边经过、消失。

    尔后,就只有沉而甜的呼吸,声声慢。青田睡得很熟,熟得完全感觉不到齐奢何时离开了她的怀抱,一个人坐起在床边。他就在暗迴的灯影下那么呆坐了一刻,接着从枕边的香茶盒里就手拈了根乌银挑牙,挑了挑床头的碧玉大银灯。灯芯猛地往上一腾,乍然间亮起。借着这摇摇不定的光亮,他回过头,凝望沉睡中的青田:她半边脸压在丝缎软枕里,把眼尾压出了两痕很深的皱纹,从前丰鼓的脸蛋已看得出隐隐的凹陷,鼻翼两侧的笑纹仍然很轻,但细看之下,确是看得出的,嘴唇半开,颜色被烈酒烧得火红,就令一道道皲裂般的唇纹无所遁形,还有淡淡的碎斑,东一点西一点撒在那直欺皓雪之光的白皙肌肤上。

    她依旧是美丽的,但比起他记忆中简直惊心动魄的明艳,眼前的美丽多了一份惴惴的仓皇,就仿佛在这张脸周围,有成群的豺狼环伺。

    这些豺狼,齐奢明白,叫时间。

    他从青田脸上转开了目光,久久地望着灯光照不到的阴处。仿佛试图捕捉日与夜相连的秘密;一如年轻与衰老、欢笑与眼泪、天与地、他与她的相连。齐奢与这横亘万世的哑谜对峙着,不着一缕,默无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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