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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1/3页)
一次,副县长方荣祥陪同省里几位客人来。按惯例,岳鹏程应当亲自出面接待。偏巧他出差了,只好由秋玲代劳。省里几位客人对秋玲的接待和介绍满意极了。岳鹏程回来后,方荣祥特意把秋玲夸了一番。这使岳鹏程对秋玲越发器重。两个月后接待处成立,秋玲便自然而然成了负责接待工作的总管。
岳鹏程把秋玲看作自己和大桑园的骄傲。一次大连来了几个人,闲谈中说起城里的姑娘如何如何,乡下的姑娘又如何如何,一派轻蔑贬斥的意思。岳鹏程恼了,吩咐当时的主管会计齐修良:“去把秋玲找来,让他们涮涮眼珠子!”秋玲来了,只一站一笑,那几个城里的狂人眼珠儿就不会转动了。秋玲对岳鹏程怀有一种由衷的敬佩和感激。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妈,没有谁像岳鹏程这样把她当人看。而且,妈只是把她当亲骨肉疼她,岳鹏程却把她当作人材,让她得到了驰骋的天地,得到了原先想也不敢想的做人的尊严和荣耀!
唯一使秋玲难以解脱烦恼的还是那个家,那个丢人现眼的爹。
彭彪子吃了大半辈子土坷垃,泥土地里的活儿拿不起一件。让他进厂,他嫌当工人受人管辖;让他扫大街,他说是罚他的劳役;让他看大门,头三天还行,三天后白日里睡起大觉。一次,一伙参观的人不知怎么得知有这么一个人,跑去想跟他拉扯几句。他说人家把他当猴看,又骂又蹶,搞得人家好不狼狈。秋玲听说了气得心口窝疼。下班回家,又见他趴在院中间的湿地上,一手抓着酒瓶朝肚里灌迷魂汤,一手揪着向晖又踢又骂。秋玲上去,好不容易夺下酒瓶,把他狠狠训了一顿。向晖跑了,彭彪子自知理亏,颠颠踬踬躲到一边去了。秋玲想着自己命苦,泪水直在眶子里打盘旋。正在这时岳鹏程来了。他关心地问了声:“秋玲,你这是怎么啦?”
秋玲的泪水就哗地冒出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母亲一样,扑到厢屋门框上恸哭起来。
岳鹏程的心一阵抖动。他第一次窥见这位近似圣洁的姑娘内心深处的痛苦。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安慰着、掏出手绢给秋玲擦起眼泪;有意无意中,两只大手在姑娘的面颊、脖颈上,甚而隆起的胸前抚过;用温热的面额和嘴唇,吻着那面颊上流淌的第二天,当岳鹏程带着忐忑不安的目光见到秋玲时,秋玲报以的是羞赧和感激的一笑——秋玲早作为兄长对妹妹的关心接受那安慰和爱抚的。她多么希望,自己真的能有这样一位刚强果敢、又会关心人体贴人的哥哥,为自己分担难以承受的痛苦,给她沙漠似的心灵喷洒一点滋润的甘露啊!
彭彪子按照自己的愿望,分得(不是承包)一片草场、一个池塘,去干他拿手的行当去了。秋玲与岳鹏程更加亲近了。秋玲有什么事情都乐意跟他说。岳鹏程似乎也真的把她看作了小妹妹,只是有时那眼睛里会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心里也会随之引起一阵连他自己也难以遏制的骚动。
这种关系一直持续着,直到天津订货会结束的那一天。
意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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