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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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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3/3页)

的东西,它不用想像某种真实的东西而能够真实地想像某种东西”。“在这个阶级内部,一部分人是作为该阶级的思想家而出现的(他们是这一阶级的积极的、有概括能力的思想家,他们把编造这一阶级关于自身的幻想当作谋生的主要泉源)......”中国古代的“巫”、“尹”、“史”正是这样。他们是殷周统治者阶级中一批积极的、有概括能力的“思想家”,他们“格于皇天”,“格于上帝”,是僧侣的最初形式。他们在宗教衣装下,为其本阶级的利益考虑未来,出谋划策,从而好像他们的这种脑力活动是某种与现存实践意识不同的东西,它不是去想像现存的各种事物,而是能够真实地想像某种东西,这即是通过神秘诡异的巫术##宗教形式来提出“理想”、预卜未来,编造关于自身的幻想,把阶级的统治说成是上天的旨意。“自古帝王将建国受命,兴动事业,何尝不宝卜筮以助善。唐虞以上,不可记已,自三代之兴,各据祯祥。”这也恰好表明,“唐虞以上”的原始社会还不好说,夏、商、周的“建国受命”的建立统治,则总是要依赖这些“巫”、“史”、“尹”来编造、宣传本阶级的幻想和“祯祥”。

    这种“幻想”和“祯祥”,这种“真实地想像”即意识形态的独立的专门生产,以写实图像的形态,表现在青铜器上。如果说,陶器纹饰的制定、规范和演变,大抵还是尚未脱离物质生产的氏族领导成员,体现的是氏族部落的全民性的观念、想像,那么,青铜器纹饰的制定规范者,则应该已是这批宗教性政治性的大人物。这些“能真实地想像某种东西”的巫、尹、史,尽管青铜器的铸造者是体力劳动者甚至奴隶,尽管某些青铜器纹饰也可溯源于原始图腾和陶器图案,但它们毕竟主要是体现了早期宗法制社会的统治者的威严、力量和意志。它们与陶器上神秘怪异的几何纹样,在性质上已有了区别。以饕餮为突出代表的青铜器纹饰,已不同于神异的几何抽象纹饰,它们是远为具体的动物形象,但又确乎已不是去“想像某种真实的东西”,在现实世界并没有对应的这种动物;它们属于“真实地想像”出来的“某种东西”,这种东西是为其统治的利益、需要而想像编造出来的“祯祥”或标记。它们以超世间的神秘威吓的动物形象,表示出这个初生阶级对自身统治地位的肯定和幻想。

     

       昔夏之方有德也,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人川

    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逢之。用能协于上下,以承天休。

     

    以饕餮为代表的青铜器纹饰具有肯定自身、保护社会,“协上下”、“承天休”的祯祥意义。那么,饕餮究竟是什么呢?这迄今尚无定论。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它是兽面纹,是什么兽?则各种说法都有:牛、羊、虎、鹿、山魈......本书基本同意它是牛头纹。但些牛非凡牛,而是当时巫术宗教仪典中的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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