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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炮（15） (第1/3页)
那是一头肥滚滚的鲁西大黄牛，生着两根平直的角，身上的皮毛像缎子似的，发达的肌肉在皮下滚动着，好像后来我从电视上看到过的那些健美运动员。
它身体金黄，却生着一个怪异的白脸，这样的白脸大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头阉过的公牛，白脸上生着两只红边的眼睛，斜着眼睛看人，脸上的表情让人感到恐怖。
现在回忆起来，我想那种表情恰似传说中的太监的表情。人被阉了，性情要变；牛被阉了，性情也要变。
父亲的提示让我暂时地忘了钱的事情，我转回头去看那头牛，老兰在头前牵着它，得意扬扬地往前走。
他应该得意，他深深地侮辱了我们，但是没遭到任何的反抗，这对于提高他在村子里的威信、对于提高他在牛贩子中的威信都大大地有好处。
唯一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被他征服了，从此之后，村子里更没有人敢跟他叫板了。
但是紧接着就发生了惊人的事情，多少年后想起这件事我还是疑神疑鬼。
那头懒洋洋的鲁西大黄牛突然停止了前进，老兰转回头用力拉着缰绳，试图强拉它前进。
它稳稳地站住，似乎一点劲儿也没使，就把老兰使出的蛮劲儿化解了。
老兰杀牛出身，他身上的气味就足以让一头胆小的牛觳觫不止，无论多么倔强的牛，在他的面前也只能乖乖地等死。
他拉不动它，就转到牛侧，抬起巴掌，在牛腚上猛拍了一掌，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断喝，在他的这一拍一喝之下，一般的牛连屎都要吓出来的，但这头鲁西大黄牛根本就不屌他那一壶。
老兰刚在我父亲那里得了大胜利，正是一个骄兵，便不顾牛性，对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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