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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3页)
太子、公主、驸马,被杀被贬被流放;那么多的将军大臣,不是做了刀下之鬼,便是成了笼中之囚;最可笑的是太平公主,当年招驸马,全国同庆,何等荣耀;而今驸马竟死无葬身之地,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她就成了未亡人。他感到世事很奇怪,那些有本事有能力的健全人往往得不到善终;而自己,是个不中用的废人,却能保全性命,在宫中慢慢挥舞着扫帚扫地。虽然活得窝囊些,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嘛。
有一次,二桂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一个有学问的老太监,那老太监就给他讲了《庄子》中的一个故事:
有一个叫支离疏的人,又矮又丑又有病。征兵,他不够格;服劳役,摊不上他。但政府发救济,他每次都能领到三升米,十捆柴。到头来他还可以终其天年。比起健全的人来,他一辈子过得平安得多。
听了这个故事,二桂似有所悟。不过,他一想到过去那些日子,便取出那人手形的板子轻轻朝自己脸上打。
“二桂,你愣着干什么?”乌龟韩望着儿子那发呆的神情,忍不住掉下眼泪。
“爸,这么多年您在哪儿?”二桂看父亲那样,便把话引开。
“自从那晚我与你李叔离开皇宫,他去了外地我就在洛阳城里化缘。后来到白马寺挂塔,现在给寺主牵马。我跟他进宫几次,都没见到你,还以为你不在哩!”
“我一直在宫里,哪儿也没去。”
“现在总算找到你了,咱父子俩从此再不分开。我去找你李叔来救你出去,而后我们跑得远远的,种上二亩地,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不,我现在不想走。”二桂对父亲的打算一点不感兴趣,轻轻摇着头说。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乌龟韩急了。
“我已成了废人,出去又有何用?”
“李叔说了,可以治好。”
“那是哄人的话。老太监说过,从来没有人能治好这种病。”二桂笑了,平静得很。
“那出去总比这里面好。”
“不,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
“什么心事?”
二桂不想说,也来不及说,那边有人过来,把他们的话打断了。
薛绍死后,太平公主哪里守得住寡,一心想找个如意郎君。恰恰武后异母弟元爽的儿子、新近被封为魏王的武承嗣丧妻,武后便想招他为婿。这样一来,又是个亲上加亲。那武承嗣本是武后之侄,见武后诛尽李唐诸王,为自己当皇帝扫清障碍,一旦登基,这太子的位置不就是我的了。现在要是真的又成了她的女婿,加上一层关系,当太子的希望就越来越大了。听说武后有这个打算,心中暗喜,有事没事都找机会与太平公主套近乎,向她献殷勤。
然而太平公主对武承嗣却无半点好感,一则,他其貌不扬,平庸猥琐;二则,他品格卑下,耻于与他为伍。当初冯小宝刚得势时,仗持武后的宠爱,对朝臣傲慢无礼,对百姓飞扬跋扈。而一些朝臣,趋炎附势,对他毕恭毕敬,其中武承嗣、武三思兄弟,表现更为下贱,不仅经常对他跪迎跪送,还为他备马执鞭,像仆人一样伺候他。太平公主见了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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