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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九节 刘启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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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八十九节 刘启教子 (第3/3页)

力!

    刘彻在心里微微摇头,感觉自己的一番表演,完全是做了无用功,就像堂吉诃德一样,指着风车说魔鬼,但风车完全不懂什么是魔鬼……

    天子刘启却挥挥手,亲切的道:“贵使远来,旅途劳顿,先下去歇息吧……”

    于是,就有两个宦官过来,请韩剧下去休息。

    一切礼仪和规格,都很正常,一如过去数十年,匈奴使者来到长安一样。

    等韩剧下去。

    天子刘启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眉宇之间更是怒气腾腾。

    “竖子!”天子刘启愤怒的砸了一下拳头。

    他回过头来。看着刘彻,道:“太子都看到了吧!”

    刘彻点点头。

    天子刘启向前一步,走到刘彻身前,对刘彻道:“太子。跪下!”

    刘彻闻言乖乖的跪下来,顿首道:“请父皇训示!”

    “太子,七年前,就是在这里,先帝曾训示朕。朕今日复训示太子,太子记好了!”天子刘启慢慢的道。

    “诺,儿臣谨记!”刘彻再拜。

    “七年前,先帝训朕曰:小子启,勿忘今日!有朝一日,提兵北上,雪白登之耻,复燕、代、上谷、雁门,十数万死难军民忠臣之仇!”天子刘启看着刘彻,道:“太子可知。匈奴人手上沾满了我汉室子民之鲜血!”

    刘彻感觉自己的老爹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和高亢起来,此刻,他不太像过去那个冷静隐忍的天子,反而类似于愤青一样,满脸通红的握着拳头。

    只听得他激动的道:“当初,太祖皇帝受困于白登山,不得已贿赂于妇人,忍辱负重,这才从白登山全身而退。此耻,我刘家子孙,世世代代,都不可忘记!”

    “为皇祖复仇。人子之责也!”

    他看着刘彻,继续道:“白登山之后,匈奴肆虐燕代长达十数年,期间不知多少百姓丧命于匈奴强盗之手,不知多少黎庶饱受离丧之苦,先帝在代之时。朕亦亲眼目睹,代国百姓,饱受匈奴之苦,数岁之间,死难者竟达数千人之多!!”

    “此仇此恨,绵绵无期也!”天子刘启恨恨的道:“太子,你要记住,记得骨子里,灵魂深处,国仇家恨,有朝一日,不可一日或忘啊!”

    刘彻闻言,也热血沸腾起来,顿首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匈奴与汉室之间的仇恨,确实已经是不可调和了。

    战争是必然也唯一的选择。

    即使不谈白登山之围的耻辱,不谈吕后所受的凌辱。

    单单就说一件事情。

    过去五十三年,匈奴人在边关一带不断的侵略和侵袭。

    杀死、劫掠的人口无数,烧毁的村庄、城池不知道多少。

    这仇恨,不仅仅刻进了刘氏的骨髓,也深深的刻进了边郡百姓的骨髓深处。

    对匈奴战争,向匈奴讨还血债,是几乎整个北地的共识,尤其是代上之地,那些郡县的百姓,打匈奴,几乎不用动员,可以自备干粮!

    匈奴与汉室的矛盾和仇恨,就如同后世的天朝与霓虹之间。

    不出意外的话,迟早都要分一个你死我活!

    你想想,后世霓虹人不过侵略了中国八年,即使算是九一八,也不过十几年。

    但匈奴长期侵略汉朝长达五十三年,特别是汉室初建的那十几年,整个上代雁门一线几乎就是匈奴人的后花园。

    即使是去年秋天,匈奴人也长驱直入,前锋抵达甘泉附近,烽火在长安都清晰可见。

    这就好比后世有支异国军队打到山海关下,坦克开进了八达岭,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知道,除了战争,别无选择!

    激动过后,天子刘启渐渐冷静下来。

    他悠悠长叹一声:“朕不是没有想过,抛开一切,提兵北上,出塞与匈奴一战,但是,士不可不教而征,主不可因怒兴师,兵者,国家大事,死生之地,尤其是匈奴,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可轻易开战,否则若再出一个白登山,我汉室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先帝委曲求全,与匈奴虚与委蛇,以和亲之计,暂缓兵革!”天子刘启看着刘彻深情的道:“朕亦然,以女子财帛贿于夷狄酋长,三皇五帝,九天之上,必然因朕而蒙羞,然……”

    天子刘启看着刘彻,忽然提高了声调:“朕乃天子,天下治乱,在朕一身而已,朕不可因一时之喜怒,而将天下苍生置于不顾!”

    “朕的耻辱,朕的委屈,高皇帝的耻辱,高皇帝的委屈,先帝的耻辱,先帝的仇恨,太子,你看到了吗?”天子刘启仰头长啸一声:“昔年秦国奋七世之余烈,终于扫灭六国,一统天下,现在,太子,你看到的是我汉家四代天子的耻辱与仇恨,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复仇!复仇!复仇!”

    刘彻闻言,也激动的叩首道:“儿子刘彻知道了,记住了,昔者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儿子发誓,只要一息尚存,就断不会忘记这些耻辱与仇恨!”

    谁能忘记这样的耻辱与仇恨呢?

    冒顿单于兵围白登山,高祖刘邦不得不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回长安。

    冒顿传书吕后,极尽侮辱之言辞。

    匈奴国书之上,嚣张无比的‘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开头。

    冒顿统治时期,整个北地几乎成了匈奴的后花园,一度连河南河北汉室都不能保全。

    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百姓在匈奴的马蹄下哀嚎十数年。

    直至先帝十三年,汉室才勉强将防御体系建立起来,然后跟匈奴人纠缠数年,死伤无数,加之用财富女子喂饱了匈奴单于,才换的匈奴人承诺不再侵袭汉地,一纸盟约才算确定。

    可盟约墨迹未干,匈奴再度入侵。

    直至老上单于身死,才消停了几年。

    去年侵略者又来了,这一次,死了一个都尉,三个司马,军民数以千计。

    这样的耻辱与仇恨,谁能忘记,谁会忘记?(未完待续。)

    PS:嗯,确实如此~

    打铁还需自身硬。

    你不够强,那就注定被人欺辱。

    西汉初年,匈奴人嚣张的比现在的米帝猖狂N倍,特别是白登山之围以后的那几年,整个北部包括代国、上郡、山谷雁门,几乎没有防御力量,匈奴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直到汉文帝统治时期,这些地区的防御力量才开始恢复,晁错输粟捐爵后,边关的整个体系才恢复到秦末之前的状况。

    对匈奴的防御力量到那时,才有威慑力。

    至于之前,所谓的和亲,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所以,在文帝后元二年,随着汉匈实力对比发生变化,这样,汉室与匈奴才算真正确立了和亲之盟,匈奴人才真正的开始遵守和亲的约定。

    不然,和亲什么的,根本约束不了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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