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节 忽悠匈奴人(1) (第3/3页)
彻这个坑,就是为了引出那位藏在韩剧身后的匈奴正使。
嗯,古今中外的事实都证明了,比起汉奸什么的,真正的鬼子,反而更好忽悠。
韩剧却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感觉自己被刘彻逼到悬崖边上。
说,还是不说?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他想过干脆撒谎或者编两个没有的东西,应付一下刘彻,但,当他看到刘彻炯炯有神的双眸以及周围同僚们火热的眼神时,他不敢了。
诚然,他可以撒谎或者编个假话忽悠一下刘彻。
但是,这种事情,要是传到正使甚至单于耳中,那他就是死罪啊!
此刻的匈奴,就像一个暴发户。
看着家里的千万家产,急于想找一个人来炫耀炫耀。
可惜,一直以来,唯一一个可炫耀对象,对于匈奴都不太感兴趣,更别说匈奴那些远在西域的仆从和附属国了。
韩剧非常清楚,要是汉朝太子主动问他匈奴帝国的强盛和丰饶这种问题,他却没有老实的帮着单于炫耀和宣示匈奴帝国的伟大和富饶,那回了单于庭,单于能把他活活吃了!
可不止是汉人好面子,匈奴人同样也要面子!
可是,说实话吧……
韩剧却有些抓瞎了。
他是汉人,还是竭尽全力的巴结和讨好匈奴贵族的汉人。
在单于庭的这三十多年,他跟着他父亲,就学会了一件事情。怎么伺候好匈奴贵人,怎么拍马屁。
至于西域诸国,他去都去过,更不曾关心过哪些小国有什么。
换句说。他是一个嘴炮党,而不是一个实干家。
至于匈奴国内的实干家汉人降臣们,在今年的那次风波中不是跟着右贤王一起去见老上单于了,就是跟着中行说被贬去北海洗冰雪澡了。
剩下的寥寥无几。
韩剧,感觉无比棘手。
刘彻却是笑眯眯的进一步逼道:“难道说。数万里草原,无垠国度,竟无一物可胜我汉室?”
刘彻这话一出口,不止韩剧恶狠狠的看着他,就连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恶狠狠的看着他。
对于这些人来说,匈奴,就是他们的主子。
主子受侮,就是他们最不可接受的事情!
于是一个个怒目圆睁,盯着刘彻。
刘彻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说:‘啊呀,吹牛逼吹不下去了吧?’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自己的主子被如此轻视,极度的自卑之下,他站出来,对韩剧用匈奴话催着:“韩副使!你若不行,那我就去告诉须卜哥哥,叫哥哥来说!”
刘彻听着那叽里咕噜的鸟语,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他知道。鱼儿已经咬钩了,剩下的就等着收获了。
韩剧闻言却脸色大变,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同僚是什么货色。
毫不夸张的说。他要是在此刻出现纰漏,这些人肯定会非常乐意接过他的副使身份。
更严重的时,此次的正使姓须卜,乃是匈奴王室之外的三大家族之一的成员,与他攀附的且居家族相比,更加尊贵、显耀。而麻烦的是,且居家族是呼衍氏的马仔,而呼衍氏与须卜氏,那是政敌啊!
要是被那位知道了,毫无疑问,他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打击政敌的马仔的机会!
正在韩剧尴尬之时,门口的宦官喊道:“匈奴正使觐见太子!”
霎时,韩剧的脸色变得雪白起来。
他很清楚,他被人卖了。
毫无疑问,那些跟随的同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拉他下马了!
刘彻却笑着站起身来,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那一行人。
在刘彻的视线之中,进来的人大概有六七个。
这些人,显然不是汉人,他们的身材极为矮小,大概与霓虹人有得一拼,基本上都是一米六以下的个头。
但是,他们的四肢粗壮,身体强健,头上的辫子被编得极细,他们的鼻孔比中国人大得多,耳朵大而厚实,耳垂上挂满了黄金制成的耳环,走起来路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毫无疑问,他们是真正的匈奴人,而且是血脉纯正的匈奴贵族!
当先一个穿着绸衣,似乎在模仿着汉人举止的匈奴贵族向前一步,用着颇为吃力的汉室礼仪,对着刘彻微微躬身而拜,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刘彻完全不懂的词语。
但好在有翻译!
一旁跟着刘彻前来的一位侍从立刻轻声对刘彻道:“家上,匈奴正使说: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最忠心最忠诚的臣子,须卜雕难向汉朝屠奢问安,并祝福您,请撑犁保佑您!”
刘彻来之时,这侍从已经向他恶补了一些匈奴的常识。
譬如,匈奴人称呼自己的太子,并不是直接称呼为左贤王,而是左屠奢王,屠奢这个词语在匈奴话里就是贤的意思。
至于撑犁,则是上苍的代指。
是以匈奴并不称呼自己的单于为单于,而是称为撑犁孤涂,意为天之子,单于这个名号,只是对外界的说法,真正的匈奴人,尤其是匈奴贵族,从来不会称呼自己的单于为单于。
这就像汉朝的臣子从来不会称呼自己的皇帝为皇帝,而称呼天子一样。
刘彻闻言,对那侍从道:“请转告使者,就说孤安,谢谢他的问好和祝福,孤也会祝福他,请泰一神保佑他!”
外交嘛,就是一群衣冠禽兽在一起用着冠名堂皇的词语,相互问候对方祖宗的行为嘛。
刘彻虽然没搞过外交。
但他在穿越前,天天受ccav熏陶,看多了天朝外卖部的发言,自然知道怎么回应了。
侍从官将刘彻的话翻译过去。
那匈奴使者抬头冲刘彻笑了一下,又叽里呱啦的说出了一大堆话。
等他说完,侍从官就开始翻译起来:“家上,匈奴使者说,听说汉朝屠奢想要了解大匈奴撑犁孤涂统治的国度的富饶与广袤,作为大匈奴撑犁孤涂最忠诚的臣子,他愿意向家上解答一二!”
刘彻闻言,立刻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神色,道:“固所愿尔!”
这话倒是不用翻译了。
因为这话对匈奴人来说,就好比后世的天朝宅男,再怎么不通鸟语,三克油这话总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