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节 隔阂(1) (第2/3页)
禅姑衍,跃马居延,一言以退匈奴十万兵!
天下人,不分南北,无论文武,对这位的好感与仰慕,都是极高的。
换而言之,刘据知道,事情若发酵起来,恐怕最终天下人会觉得是他这个太子容不下那张子重,刻意打压。
届时,刘据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
想着这些,刘据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孤终于明白,父皇叫孤在此读书的缘故了……”
“杀人莫过于诛心!毁人莫过于灭史!”
作为太子,刘据读的自然不止是那些公开的史书、书籍,还有大量从石渠阁搬来的史料与简牍。
不止有本朝自高帝以来的宫廷记录、君臣言论,更有着从秦宫废墟中挖掘、修复的简牍。
其中许多事情的记录与描述,都与公开的、大众认知的事情有着本质区别。
其中,最让刘据诧异的,莫过于宗周倾覆的真相了。
世人皆以为,宗周之亡,乃是烽火戏诸侯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但,刘据却从来自赵国、魏国与楚国的残简之中,看到了完全不同的记录。
没有烽火戏诸侯,有的只是一场周王室内部堪称儿戏一般的闹剧周幽王想要废长立幼,太子宜臼奔逃至西申母族之国,幽王于是领兵追杀,结果宜臼向犬戎借兵,杀死幽王!
但东周并未马上建立,中间出现了一场长达二十一年的漫长战争。
支持宜臼的晋国与宗周残余贵族支持的幽王之弟之间进行了殊死战争,最终,宜臼获胜,平王东迁才开始。
这解释了很多事情。
特别是诗经中的《禾黍》之歌,作者的情感与那反复出现的‘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得到了完美解释!
镐京,不是被犬戎攻破的。
而是父子相残,叔侄搏杀造成的毁灭性破坏。
所以,诗人才会有那样的情感。
想着这些事情,刘据就联想到了现在的情况。
他很清楚,自己必须马上就有反应和动作。
不然的话……
于是,他来不及再想,立刻道:“为孤准备朝服,孤要立刻去面见父皇!”
为今之计,只能是大义灭亲,立刻与那些弹劾之人切割!
而且,动作要快,行动要迅速,决不能有任何拖延与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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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一路向南,抵近温室殿前。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率兵守备于此的侍中奉车都尉金赏。
“公等请止步!”金赏穿着甲胄,率着羽林卫的骑郎们,将道路封的死死的:“陛下有令,群臣当在此待诏!”
群臣见着,纷纷皱起眉头。
丞相刘屈,更是感觉心脏有些砰砰砰的跳,慌得不行。
他连忙上前拱手问道:“敢问金侍中,陛下如今何在?”
“自在殿中!”金赏一板一眼,极为公式化。
“陛下可有要务?”李广利也上前问道。
“天子居寝,人臣岂能随意窥探?!”金赏严肃的道:“卫将军,请自重!”
李广利听着,脸色一青,但却也只能脱帽谢罪:“多谢都尉提点……”
金赏坦然受之,握着腰间佩剑,笔直的站在人群前,道:“诸公就在此地等候吧!”
群臣顿时嗡嗡嗡的议论起来。
直到一辆马车,从远方而来,穿过被羽林卫重重保护和封锁的宫阙,直入温室殿前,然后在殿阶之前停下,接着,一个老者从马车上走下来。
“赵破奴?!”有人认了出来,惊讶的喊了起来。
然后,又一位老者从马车中走下来,他拄着拐杖,巍巍颤颤的,需要三个人搀扶才勉强走上阶梯。
此人就没几个人认得出来。
还是李广利眼熟,他皱着眉头,脸都有些变形:“路博德……”
故伏波将军、符离候,骠骑将军霍去病麾下六虎将之一,两年前以光禄大夫荣退。
照道理,这位老将军该在老家颐养天年,他什么时候来的长安?又是什么时候和赵破奴在一起?天子又为何要召见他?
李广利心中无数疑问浮现。
但没有人能给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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