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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节 可怜夜半虚前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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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两百节 可怜夜半虚前席(2) (第3/3页)



    于是,便走到刘髆面前,道:“大王,臣的诊治,与现今天下医官之诊断,有所差异,还望大王理解……”

    “君候旦请施为……”刘髆笑道:“寡人一切都能接受!”

    缠绵病榻这两年来,刘髆什么样的医生、方士没有见过?

    奇奇怪怪的诊治和药方,也都见过、吃过了。

    什么无根之水,什么童子尿,乃至于跳大神,妃嫔、大臣以身神祷,甚至求助于南越巫师,寻求妖鬼之助。

    可惜,所有方法,最终都告无效。

    幸亏,有人献上了从长安得来的药方,以桔梗、金银花为汤,又用柳皮煎水,终于有所缓解,让他能撑到长安,不然刘髆怀疑自己恐怕会死在来长安的路上。

    张越于是再拜,然后取来军医们带来的工具上前。

    张越先是取来一盏鲸油灯,然后拿起一把镊子,走到刘髆身前坐下来,道:“大王请张嘴,然后啊……’

    “啊……”刘髆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的张嘴,啊了一声。

    张越趁机用镊子压下其舌根,借助鲸油灯明亮的灯光,察看了一番其口腔与咽喉情况。

    发现其咽喉粘膜有弥漫充血的情况,但没有分泌物。

    张越眉头微微皱起来,于是取来听诊器,让刘髆躺下来,解开其衣襟,将听诊器贴到其胸部。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听诊器,已经经过了多次改良和改进。

    更采用了张越从空间杜仲树身上提炼的杜仲胶为原料制成的胶管,所以形制已经很接近后世的听诊器了,就是有些长和简陋,但用来侦听肺部呼吸情况已经堪用了。

    “大王,请吸气……”

    “大王,请呼气……”

    随着张越的指挥,刘髆的胸膛起起伏伏。

    而张越听着,眉头越来越紧。

    忽然,刘髆一声咳嗦,张越看到他立刻别过头去,将一口带血的痰吐到地上。

    张越看着那痰,忽然放下听诊器,走上前去观察。

    凝视着那血痰,张越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问道:“大王之病,起初可有腹痛?腹泻?”

    刘髆闻言,傻傻的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他回忆了一下,道:“那是一年多前,寡人忽感腹痛,然后腹泻不止,于是招王宫医官来视,吃了些药,方才止住腹泻……可没多久又复发……于是再招其以药汤服之……”

    他问道:“君候,可是那医官有问题?”言语之中,已是杀气腾腾。

    张越摇摇头,道:“却与此无关……”

    “大王……”张越问道:“您是否酷爱养犬?”

    刘髆点点头,笑道:“寡人喜田猎,于宫中养有百余只猎犬……”

    “那您可是常与猎犬嬉戏?”张越再问。

    刘髆点点头:“君候何故问这个?”

    张越叹了口气,再仔细去看了看那痰液,又问道:“大王近来可是时常胸痛且伴剧烈咳嗽?其咳嗽痰液,多为果酱样或烂桃样?”

    刘髆闻言,赞道:“君候真乃当世扁鹊也!”

    这时便连卫皇后也知道,张越应该是有结果了,于是问道:“张卿,昌邑王之病,究竟怎样?”

    张越起身,向刘髆、天子、皇后、太子据及太孙进恭身一礼,道:“回禀皇后,臣已知王病之因了……”

    “大体应是寄生虫所致……”

    “寄生虫?”天子不明所以。

    “陛下,所谓寄生虫者,乃是牲畜、鱼螺之属所带之虫豸,其大者如跳蚤,人肉眼可观,小者若微末、尘埃,肉眼所不能见……”

    “臣闻,大夏有僧侣曰:其神观一盘水,八万四千虫,大抵如是……”

    “故臣当年,举以开水而退伤寒之疫病,其所杀者,疫虫也!”

    “而昌邑王之病……恐怕乃是其王宫猎犬身上所携带之虫入王肺而居所致!”

    “其小如微尘,以肺肉为食,以人为宿主,繁衍生息……”

    刘髆的病,完全符合张越回溯的有关肺吸虫的症状。

    只能说,刘髆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啊……”刘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病,居然是自己的狗传染的。

    “那张卿,可有法救之?”却是刘据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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