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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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成为他一夫多妻生活中的另一个自我!托马斯根本不愿理解这一点,特丽莎却无法
摆脱它。她试图培养自己与萨宾娜的友谊,开始主动为萨宾娜照相什么的。特丽莎应邀去萨
宾娜的画室,终于看到了这间宽敞的房子和它的中心部分:那又大,又宽,讲台一样的床。
萨宾娜把斜靠着墙的画展示给她看:“真是太奇怪了,你以前竟没到这里来过。”她甚至搬
出她在学校时画的一张旧画:正在建设中的炼钢厂。那时是最严格的现实主义教育时期(据
说非现实主义的艺术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脚)。以当时争强好胜的精神,她努力使自己比教
师还“严格”,作画时隐藏了一一切笔触,画得几乎象彩色照片。
“这张画,我偶然滴了一点红色颜料在上面。开始我叫苦不迭,后来倒欣赏起它来了。
它一直流下去,看起来象一道裂缝。它把这个建筑工地变成了一个关合的陈旧景幕,景幕上
画了些建筑工地而已。我开始来玩味这士道裂缝,把它涂满,老想着在那后面该看见什么。
这就开始了我第一个时期的画,我称它为‘在景物之后’。当然,我不能把这些画给任何人
看,我会被美术学院踢出来的。那些画,表面上总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现实主义世界,可是在
下面,在有裂缝的景幕后面,隐藏着不同的东西,神秘而又抽象的东西。”
停了一下,她又说:“表面的东西是明白无误的谎言,下面却是神秘莫测的真理。”
特丽莎以高度的注意力凝神倾听,那模样,教授们在他们学生的脸上是不常看到的。她
开始领悟萨宾娜的作品,过去的和现在的,的确在处理着同一观念,融会着两种主题,两个
世界。它们正如常言所说,都有双重暴光。一张风景画同时又显现出一盏老式台灯的灯光。
一种由苹果、坚果以及一小梯缀满烛光的圣诞树所组合的田园宁静生活,却透现出一只撕破
画布的手。
她突然感到一股对萨宾娜的倾慕之情,因为萨宾娜把她当一个朋友。她的倾慕使畏怯和
猜疑缓解了,变成了友谊。
她几乎忘记了自已是来拍照的。萨宾娜不得不
提醒她。特丽莎终于把视线从那些画上移开,投向那张摆在房子中央的、讲台一样的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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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旁边是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人头模型,那种理发师们用来放假发的头型。萨宾
娜的假发架上没有假发,倒套着一顶圆顶礼帽。“这原是我祖父的。‘她笑笑说。
这是一种黑黑的、硬硬的圆顶礼帽——特丽莎只在电影里见过,就是卓别林戴的那种。
她也笑笑,把帽子拿起来打量了一阵,说:“愿意让我拍一张你戴着它的照片吗?”
这个主意让萨宾娜笑了好久。特丽莎把礼帽放下,拿起照相机开始拍。
约摸拍了一个小时,她突然问:“照点裸体的怎么样?”“裸体照?”萨宾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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