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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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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第2/3页)

刺,用烟头烫我的身体,用这些皮肉的痛苦来让自己转移一点注意力。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总是复原的很快,一个伤口很快的就能好起来,甚至有的连伤痕都留不下。

      从懂事开始,我的生活就好象恶梦一样,情感大起大落,情绪也是大起大落,伤心,绝望,疯狂,怀疑,仇恨,各种各样的极端的事情为什么都发生在我身上?而且,我觉得我越是情绪大起大落,身体反而越好,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成长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觉得我身体里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成长。

      王山林在南海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陈景强曾经在多个场合开大会号召大家要向王山林学习,向王山林看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杀人犯,强奸犯,流氓,在这个世界能够平步青云,能够如鱼得水。王山林应该斗大的字都认不出一箩筐,他的脑子里面装着的都是肮脏和丑陋的东西,现在居然成了大家学习的榜样。我不知道大家如果都变成王山林这样的人以后,这个世界还到底有没有廉耻道德。

      赵德民同样和我一样,我和赵德民真正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开始和他讨论我们做的对不对,中国到底怎么了,我们需要的是什么。但是,我们找不到答案,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已经根本无法自拔了。赵德民曾经问我,如果台湾人打过来了,我会不会投降,尽管我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我真的可能会投降,似乎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抱我妹妹的仇,以及拯救我的父亲。

      噩耗在1970年的时候又到来了,我父亲死了,一个人晚上孤零零的躺在四处漏风,到处漏雨的房子里的时候死了。早上被革命小将们发现了,还把我父亲定义为畏罪自杀。

      我没有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当我看到我父亲的时候,他已经被火化了,骨灰装在一个烂罐子里面被哭成泪人的母亲捧着。父亲不能安葬在任何墓地,甚至本来是要骨灰都撒掉,我母亲发疯了一样恳求,才最后保留了这一点骨灰。

      姐姐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离开南海的时候甚至连句话都没留下,只知道她去西北了,寻找她的新生活去了。

      父亲被埋在城市边上一个小丘上,几个父亲以前一起挨批斗的反革命特务分子陪着我母亲埋葬了我父亲。那天,我没有去,因为大队要组织学习。等我回到家,我母亲一见到我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说我不是人,是禽兽。

      我呆呆的站立着,很长时间,我的心在流血。看着母亲蜷缩在桌角哭啼着,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敢说我想念父亲的话语,因为如果我说了让人听见或者我伤心的痛哭流涕让人看见,我很可能会被人揭发到大队,而失去自己红卫兵的身份,最后被人打成特务的儿子小特务。我憋得特别的难受,想疯狂的大喊大叫或者大哭一场,但是我压抑着,控制着,强忍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身体里有东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觉得这个东西是个有形有质的东西。这个东西好像在吸收着什么,我一有这样的状态的时候,这个东西的感觉就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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