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m.llskw.org
第14章 (第1/3页)
泵房永远是为那些美色已逝、风韵残存的中年女工准备的。
我年轻的时候看见泵房里的姿色阿姨,总是很警惕。那时候我不能意识到这是一种心理障碍。老牛逼说我中年以后会和他一样,在一群泵房阿姨之中穿行,对一个钳工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但我不喜欢这样,也许是我贱,我更喜欢科室里的小姑娘,喜欢白蓝这样的,干净一点,说话很有分量,眼神也很清澈。
很多年以后,我遇到一个心理分析师。我问她,为什么我经常会梦见自己去往泵房。我离开工厂已经很多年,我再也不想念那些科室小姑娘,但我他妈的还是会梦见自己拎着个扳手,孤独地、沉默地、迤俪地走向泵房。那些姿色阿姨在等我,修好水泵,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瓜子给我吃。心理分析师问我,泵房是什么样子的。我说,阴暗,潮湿,在生产区最难以找到的地方。后来她说,泵房象征着女人的阴部,我做的梦其实是一个淫梦,我去修水泵其实就是向往着去满足她们的性欲。妈的,难道这就是答案吗?
那时候白蓝还告诉我,不要觉得在泵房工作很轻松,在那种潮湿阴冷的地方,时间久了会得关节炎。这种病在年轻时候感觉不到,等老了以后,坐在家里,就会发现自己的膝盖成了天气预报。我确实见过冬天的泵房,每天只有两小时的日照,在寒冷的角落里,地面上全是白花花的薄冰,姿色阿姨们蜷缩在屋子里瑟瑟发抖。由于生产区禁火,蒸汽管道也不会特地经过泵房,整个冬天她们只能抱着一个热水袋取暖。这就是所谓的闲职,并不像我认为的那么轻松。她们就像一些过期食品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并且享受着那一份微薄的自由。
那一年我遇到了一个高中同学,他在纺织厂做机修工。我跟他说起厂里的阿姨,我说化工厂的阿姨都很恐怖的,涂着口红,把瓜子壳随意乱吐,甚至挂在嘴唇上都懒得摘下来。还有阿骚,阿骚叉开腿,男人遇见鬼。我同学说,这算什么,你见识过纺织厂的阿姨吗。我说,没见识过。我同学说,纺织厂的阿姨一开心起来,就把他们机修班的男人按在地上,十七八个女工擒住手脚,扒下裤子,然后把一个报废的齿轮套在男人的鸡鸡上。阿姨用手拨动齿轮,鸡鸡就会竖起来,然后她们放开手,看着男人如何把那个齿轮摘下来。我望着我的同学,问他:"你被她们套过齿轮吗?"他摇了摇头,嘬了一口烟,苍凉地说:"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我得罪了倒B以后,他经常到钳工班来探望我。那时候我已经通过了钳工四级考试,名义上还是学徒,但身份已经成为正式工,拿四级工资,还有半奖(相当于平均奖金的一半)。那阵子,我对锉铁块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个活不用动脑子,把大小不一的铁块用锉刀锉成麻将牌,然后就大功告成。这种成品没有任何用途,纯粹是我锉着玩的,浪费国家财产,也浪费我的卡路里。但有一点,它锻炼我的耐心。
倒B跑到钳工班来,看见周围没人,就会站在我身后,长久地看我锉铁块。我这个人有个毛病,不能忍受别人站在我身后看我做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就把锉刀往工作台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