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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订版第十三卷 纵横四海 第八章 鬼子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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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订版第十三卷 纵横四海 第八章 鬼子军(下) (第3/3页)

。密码还是五年前的特种部队通用密码吧?敌人已经了解了我们的全部动向。”

    “我不敢相信。”陈琪喃喃地说。

    “我相信。”大胖的脸色沉重了起来:“黄而是个制造奇迹的家伙,同时还是个超级乌鸦嘴。这种事还是相信他比较好。”

    “我马上召唤金太郎派战舰来援,不能再去预定位置的脱出行动了,那里一定已经被敌人严密监视。”

    “我们先离开这个河谷,阴气太重了!”大胖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我们立即着手布置防御,等待雷隆多舰队的支援。希望时间来得及。”

    “现在联络中断了,但我还是不能放弃北路军。”陈琪鼓足勇气说:“我是实际指挥官,必须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你们先自行其事好了,我前去侦察。”

    一瞬间,我的心头掠过了把她强行留下的想法。以我的身份,也大可包得下放弃一个中队这种事。但这又把陈琪摆到了哪里?考虑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说:“去吧,一路上小心。一旦有不对,立即返回。”

    形势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其速度快得令我吃惊。虹翔整备舰队的动作再快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费里亚的侦察机已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隐蔽的山区上空。其中混杂着少量隐形的侦察小飞船——也就是当年在雷隆多撞毁了一架战斗机,成就了我与巴斯克冰的相识的那种。但最无赖的是,现在我们遇到的这种家伙竟然得到了明显的性能提升,不但无声无形地飞行在空中侦察,还可以轻易驱除我们G式作战服的隐形效果。设在山尖上的两个观测哨迅速被发现并消灭,我们只剩下隐蔽处洞口这个唯一的目视观察角了。

    我们隐蔽处的地形比较复杂,费里亚的陆军一时尚未能赶到。但究竟是虹翔先赶到还是费里亚大部队先到,此时我也不敢下保票。发现了我们观测哨的费里亚侦察机确定了此处为侦察重点,来回穿梭着在这五平方公里的地段上巡逻。我们躲藏的地方是一个岩洞,虽然不起眼,但再隐蔽的老鼠洞,又能在捉鼠专家持续不休的探照灯下挺得了多久呢?

    此时的洞里一片死寂,只有大胖还非常热心地忙碌着在小小的观察孔里观察费里亚侦察机的动向,然后在电子作战地图上标注现在的危险区域。随着时间的流逝,费里亚侦察机进一步增多了,我们洞口前几乎全被密密麻麻的费里亚侦察机的侦察范围覆盖,根本找不出一条通畅的道路。我很明白大胖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他是在提醒我:陈琪已经失去了返回的希望了,一旦虹翔先到,我们得立即放弃她离开。

    我又真能放弃吗?

    我数十次地扪心自问,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绝对不能,看向大胖的眼神亦不免带上了些狗咬吕洞宾式的愤愤然。正在此时,收到了陈琪断断续续发回的通讯:

    “北路军果然失败了,遭遇了敌人的空中伏击,一个都不剩了!我正在想办法返回……后面还跟着搜索队,大概发现我踪迹了,紧跟着不放!”

    想到她几乎已经不能正常使用的G式魔眼,我心里就是猛地一紧:这对她来说,相当于半盲着眼被费里亚搜索队追击啊!虽然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随后的电子干扰太大了,陈琪的通讯完全被阻隔,根本不知道她在哪个位置。我坐立不安,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足足等了五个多小时,终于耐心用尽,狠狠地一拳砸在石壁上,骂道:“混帐,怎么还不来救?!”

    大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问:“他便真来,你又走得了吗?”

    我噎了一下,正没话答他时,忽然收信机里又传来了陈琪的信号。她竟然找到了一具飞行背夹,创造了末路狂花的奇迹,已经逃回来了!然而身后的追兵还跟着一大串,相距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更要命的是,在她目前所处的位置到我们的洞口之间,几乎就没有可以隐身通过的路线!

    “有办法的,相信我。”大胖走到观察孔处又观察了一会,给陈琪发去了详细线路图。这条线路倒是巧得出奇,勉强绕过了所有侦察机的视线,然而却都是上坎爬坡的险路,相当难行。此时的陈琪已离开一中队十多个小时,一半的时间是在狂奔和隐藏中度过的,她的G式魔眼已经接近不能使用了,体力也近乎衰竭。好半天才躲过两架侦察机,绕过了坡上的乱石带,走到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内大约一百米处,忽然脚一崴摔倒在地,竟然爬不起来了!

    真是急死人!

    我纵身一跃,便要飞身出洞去接应她,却不料给大胖一把抓住后心按在地上。他低声对我喝道:“没时间了,那是她的最后机会。两分钟内她再过不来,侦察机就会发现她了,你根本来不及救她,还会连累这里的所有人!”

    “我不在乎,你放开我!”我竭力挣扎,竟给他按得纹丝不动,不由心中恼怒,潜运神力时,却一点劲都使不出来。回头一看,大胖正单竖一掌,口中喃喃念咒,不由惊问道:“你干了什么?”

    大胖惨笑道:“黄二,对于你这种神神怪怪的家伙,再强壮的现代士兵也没办法,但咱家少林祖传的‘金刚伏魔印’好像很有效呢。我得确保你的安全,而不是她。事后就算你再恨我,也只有这样了。”

    我破口大骂道:“敢对大爷这样,我会恨死你,尽一切手段折磨你到万劫不复,烧光你的鸟少林,阉尽你的师兄弟!假秃驴,快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大胖面对我的威胁,面不改色,做宝相庄严状,慈眉善目地说:“再说也不放。”

    我给他死死按在地上,视线正好在一个零角度上与倒在那里的陈琪重叠了。虽然她装的是G式魔眼,并无真正的视线,但我相信她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奔波了上百公里的她正竭尽全身力气企图动上一动,却只能微弱地牵动一下手指的肌肉,完全无法自己站起身来走完这最后的几十米。她是那样的不甘心哪!但又无可奈何,她真的已经发挥出了十二分的能力,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毫米了!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来的苦涩笑容,听到远处迅速传来的追击队的沉重脚步声,我从被大胖捂住的嘴里撕心裂肺地叫出了一句:“小琪!”

    忽然我感到一种极度坚毅的气息在身边产生了。这种气息似曾相识,却又那样陌生。紧接着,一个矮小的身影窜出了洞口,在侦察机的盲区里潜行了二十多米,确定没有暴露我们的方位后,笔直地冲向了一架侦察机的视线范围内。刹那间,那个透明的影子显出了她的真面目,那是飞奔中的松田静。她一面飞奔着,一面回过头来向这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继续向前奔跑了出去。

    她吸引了所有的侦察机,在这些侦察机的笼罩下,她就象一个信步在尼布楚大地上旅游的天使。露着灿烂的笑容,飘荡着如云的秀发,在那里不经意地奔跑着。这种美景之后的真正含义,是她在用自身为饵把费里亚的搜索队和侦察机全部从我们这里引开!趁着费里亚的侦察部队全部尾随着她而去,其他几个手脚快的人已冲出了洞去,三手两脚地把陈琪抬回了洞藏起来。而我、大胖、真宫寺等与松田静熟识的人,只能傻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事实上,她挥洒生命最后一线光辉的奔跑没能维持多久。大约只跑出了七八十米远,四五个从山坡上翻下来的费里亚追兵便包围了她,立即把她娇小的身影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我们能看到的,只是那一瞬间,几个包围她的龙骨兵都被飞溅的血雨染成了赤红色。

    温柔可人、年轻而充满梦想的静,就这样消失了。

    她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心中忽然积满了怒气。大胖已放开了我,以至于这种怒气忽然失去了发泄的对象。环顾了一圈,我终于昏头涨脑地走向陈琪,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地说:“她是为你牺牲的!”

    “出现了这样的结果,我无话可说了。作为领导者,我已经彻底失败了。”陈琪瘫软在一边,忽然伤心地捂住脸痛哭了起来:“可你别以为我眼睛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她绝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啊!你为了她打我,我……”

    外面的费里亚搜索队在不停地增加,情况紧急万分,也不知我们这个老鼠洞什么时候就会被发现。我和她又在里面闹起了感情和事业上的双重纠葛,真是烦乱!此时我简直想两脚一蹬,昏过去算了,随便哪个来帮我主持大局!可这种逃避现实的想法对现在的我已不再适合。我只得放下了陈琪那边的事,积极组织起隐蔽、防御和召唤虹翔。终于,虹翔在二十分钟后赶到了,一阵密集的炮火驱逐了费里亚搜索队,把鬼子军幸存的四十余人迅速接应上了战舰。

    虹翔给我召唤得急,也是一肚子火,见了我便大呼小叫:“这回的生意可做亏本了,损失不小!鬼子军平均四人就抵了我一条舰,还不知回去怎么说。奥维马斯发现你走空门的勾当了,这回肯定要兴风作浪……”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串,才注意到我漆黑的脸色和一边满脸泥水、神情委顿的陈琪,终于发现气氛不对,连忙拍拍脑袋说:“去休息吧,这些事回去再慢慢谈,情况再坏也是之后的事了。”

    他还算识眼色。那时只需要再多罗嗦半分钟,我就会当着众人表演一级上将与新晋上将的对打场面了。

    在战舰的舱室里,我的心情慢慢平和下来,才开始全方面地考虑事情,把陈琪叫到身边说:“鬼子军的事,奥维马斯肯定要追究的。”

    “我负责就是。”

    “混蛋,谁要你背这个黑锅?”我暴跳如雷道:“随便让你吃亏,要我有何用?”

    “你、我、奥维马斯,谁都不可能问心无愧。”陈琪说:“但是,该负责的人,总得做一些事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许多东西是弥补不来的,我们只能尽力不要再失去。静的事我非常难过,但那也怪不得你。”我马着脸说:“你别管了,这件事我给你一手包下来,绝对不会让你吃一点亏。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做饭生孩子,哪儿也别去了。”

    “生孩子?好艰巨的任务啊。”陈琪哧哧地笑了起来,无神的眼睛又开始流出了眼泪:“这么说来,你是要跟我结婚吗?”

    我没好气地反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她转过了身去,说:“不,我很开心。”

    我心情实在不好,懒得再跟她罗嗦。被奥维马斯发现溜岗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这次拯救作战中虹翔又损失了十多艘战舰,不大不小的又是个败笔,足够他做出好大的一篇文章出来。还有这次行动中意外得知的奥维马斯隐藏的核实力,真是麻烦得很!这么多大事忙不过来,哪来那么多闲心操心她的想法?马马虎虎地对她说了几句,我便跑去跟虹翔商谈了。

    返回共工要塞后,我没回家便立即召集雷隆多势力的人开会,对霍书湘为首的情报部门没有及时察觉奥维马斯隐藏核实力的迟钝行为提出了尖利的批评。正在协商该如何应对奥维马斯的刁难时,奥维马斯办公室已传来了对鬼子军的初步处理意见:剥夺陈琪军衔,禁闭,押回后方军事法庭审理。

    这种明显是在打我耳光的意见我自然不会同意。正摩拳擦掌准备反驳回去时,虹翔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对我说:“暂时没必要反对他的这个决议了,事实上这个决议已无法执行。”

    “什么?”

    “她消失了。”虹翔耸耸肩,说:“在六十公里方圆、五万多人的共工要塞里消失,实在是太容易了,只要你不发动彻底的大清查的话——你想要把她搜出来吗,搜出来后又怎么样?”

    我没有答理虹翔,径直回了家。家里果然空空如也,陈琪把随身的东西都带走了。这次总算走得比上次漂亮,给我留了一封信:

    “谢谢你的关爱和眷顾,但我已经无颜再接受你的保护了。从感情到事业,我都是个失败的不祥之人,不配再和你在一起。

    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可以陪我安静祥和地走完余生。但我不可以那样自私,你有更精彩的生活,不可以为我耽误。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的心情也很激荡,无法再对你多说什么。记得一句话,作为我俩分别的赠言吧: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就当我从来未曾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吧。”

    轻薄的信纸,卷着我的心情重重地沉到了地板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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