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3/3页)
的高跟鞋/羞赧的鞋尖/不能回头的箭/射乱了谁的嫁衣/谁的舞步/射落了一地谁的顾影自怜/在听吗/谁的恨/饮了滨城的晶莹泪/谁的笑/杀了黄海的玄武岩/你哭了/心痛淌满谁的手心/打湿了谁空荡荡的左边/你还是哭了/想起那样的心跳/有没有谁的右手/隐隐作痛
第十九夜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12)
历史上,我们班共有两人曾经饮酒过度住院洗胃,头一个是老大。他是靠助学贷款来念的大学,入学时交过一次学费,之后一直拖欠,再无能力偿还。直到大三时,学校下了一纸催款令,上曰:再不还款,立马滚蛋。那时的老大连个饭伙钱都无,更不用说还贷,找人东挪西借,只借到五十多块钱。于是老大在交款期限的最后一天晚上用这五十块钱买了两瓶老榆树,52度,半夜偷偷爬到走廊里一口气就灌了一瓶多。白酒要是这么喝,那劲道比农药来的还快,一下肚马上神志不清。我深夜梦见宿舍装修,有人砸墙,力度越来越大。后来感觉不对,装修也没有拿头撞的啊,我一点儿也没敢耽搁,赶紧醒了。打开走廊的灯,我们都吓坏了,老大额头上的血已经嘀哒嘀哒地掉在地上,眼睛都翻了白了,还在孜孜不倦地撞着。
老大用了蛮力,拉都拉不开,我们全员出动,终于把他扛到出租车里,连夜去医院洗了胃。学校也听说了老大豁出破头撞金钟的英勇事迹,催款的事不了了知。在那学期剩下的日子,我们把老大的吃饭问题大包大揽,后来才发现,原来他一顿能吃八两白米。
老大清醒后,知道自己又有书念了,咧开大嘴开始哭,边哭边说:洗胃真TM难受,比没有书念难受,比死了难受……比什么都难受。
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输液器里的白液一点一滴地流进我的身体里。
卢真问我,洗胃难受吧?
我摇了摇头,不难受,真的。
雷老虎对我说:“就算你是无辜的,但是毒品从你的箱子起出来的,你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这件事的影响太严重了,严重到媒体都不敢随便曝光,你想想,谁还敢留你?”
他还说:“你没见开除你的时候都没提毒品两个字么!那就表示,对外来讲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但前提条件是:你必须从这里消失。不信你去找找领导试试,要是有人敢接待你,把我阉了泡酒喝都成……况且你去做兼职的时候多次彻夜未归也是事实,以这个理由开除你,你无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念了三年多的书……我不能失去学位。这是我最后一样东西,失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怎么求,怎么告,都没有用。我试图去找学校领导,但是结果验证了雷老虎的先知先觉。的确没人敢接待我,好像我不光是藏了毒,连身上都浸满了毒,瘟疫,谁见了我都要躲出好远。如果我安分一点,姑且可以在卢真的宿舍里偷偷住些日子。找过领导的第二天,我只下楼买了袋方便面,再回去的工夫,只见几个校学生会干部齐刷刷地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抓着我的行李,向我行告别礼。
继卫冰,农民,文明之后,我也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