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2/3页)
顶是火辣辣的阳光。后来从校服上看到一项统计——那天共有300余人在同样的地点,以同样的手势留影。多年后,做出“v”手势的人当中有很多成为海龟,土鳖,企鹅......也有很多像我一样,喂的是奶,挤的是草,从第一学期就开始保级。那张照片已经泛黄,可是照片上认真的表情就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或许,我真的该将赠言改动一下:地上一片狼籍,可我们也曾想用心犁过。
第二张照片拍摄于毕业返乡的列车上,我的视野是模糊的,只是冲着他们的方向按了快门,之后便泣不成声。我看见那两个瘦弱的家伙站在人群的中间卖力地挥着手,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出了憧憬,祝福,还有惆怅。我不是诗人和画家,所以我描绘不出精致的见闻。只是闭上眼就会感觉到,那种用了四年沉淀下来的温暖。
四年的最后,我独自一人,被这温暖所礼遇,不知所措。丽丽告诉我不必迷惑。“生活的答案,有的人及格了,有的人却没有。”
我只是不懂,那些扯在一起的手,牢不可破的话,为何会像风里的蒲公英,瞬间就零落在天涯。
第三张照片记录了我和白天农民最后一次聚会,地点在大连,那次我把他们都灌醉了。那是白天成为白老师以后第一次重回故地,我知道,那也是最后一次。他浑身黝黑,不笑,也不怎么说话。我和他对视,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当初轰轰烈烈的桀骜与忧伤,但我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眼里只有平静,就像一片夜幕降临的海域,深而平静。
白天在大连只停留两天,第一天他很早就守在邱小婉的墓碑前,一动不动。我和农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直到日落,我上前轻轻拉了他一把。我说,想哭就哭出来吧。他没动,慢慢地说,哭过了,不想哭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哭了。后来想哭了,已经没有眼泪。
他说,再让我陪她一会儿吧。她害怕孤单。
我想起了以前,我们曾开过的关于“活”字的玩笑。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那个微弱光线之下立在墓碑前的影子,那个用不言哭的人,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眼泪当中。
第二天我们喝了一天的酒,那是我们喝过的最凶最压抑的一顿酒,白天始终低着头,像是缅怀着什么。我发现大家都变了,告别了借着酒精叫嚷的年纪。五瓶啤酒下肚,昏暗的灯光下,我们红着眼,相对无言。我问白天,去哪里续摊儿?我安排。白天说,他只想去一个地方。我和农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人民广场后面一栋95年建的旧楼房,他和隋棠唯一的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天站在楼下,他的眼里泛着笑,目光久久停在四楼,屋子里依稀有人影闪动。灯光,人影,房间里的爱侣,弥漫在空气中的饭菜香,最最普通的景象。
“真漂亮。”白天说。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补充了几个字:“万家灯火。”
我听见自己无声的叹息。
万家灯火。
那天晚上,我们在club里喝到打烊。大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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