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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1/3页)
第二小队到东面的山上担任警戒,听说那里景色十分优美。山清水秀,朱红色宫殿式建筑建在山腰处。想去看看,现在不行,据去看过的人说,那里是支那的名胜。
今天,如丝般的细雨飞落而下。这里地处盆地,三面被荒山秃岭环抱。霞光洒满光秃秃的小山,宿舍前的水塘中映出秃山的倒影,尽管草木不生,但也独具特色。
昨天杀的两头牛的残骸招来了乌鸦和鹰以及支那特有的类似乌鸦的鸟,它们“嘎、嘎”地叫着,成群地争相啄食牛的内脏。
晚上,去洗澡的战友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些酒,吃着牛肉火锅,开怀畅饮。我再也不能喝了,两天后又要行军,如果由于我随随便便地屈服于欲望而使痔疮加重,而不得不掉队的话,将是我莫大的耻辱。良心和责任不允许我轻率地得病,不能和战友们一同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对于不是因负伤而是因其他的病不能上前线一事,我必须高度警惕,以防辱没战士的名誉。我是一个无名小卒,任何战况报告中都不会出现我的名字。但我很满足,我不希望被登在报纸的显要地方。如果把我比作一块永不露出水面的码头基石,我将十分心满意足。在那里可以看到巨大的价值所在,我会感到欣慰。我只希望,我的行动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以自己的力量做出不使自己蒙辱的举动。我没有任何羞愧之处,即使别人不这么看,尽管没有功勋可言,我光明正大,坦荡自在。
为组编留守部队,对体弱生病者强行体检,我没有进行痔疮检查。
二月二十三日
不知是何因,今天痔疮格外疼痛,两天才上一次厕所,遇到上厕所这天,肛门处疼痛难忍。今天又是这个日子,塞入的药物加剧了痛感,我不禁哀叹,如此病体怎能上战场。
傍晚,收到了只装有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等两册书的邮包,上面没写寄件人的名字,到底是谁寄的呢?半天也没猜出来。亲爱的表弟龙野寺代史来信了,他现在在东京求学。他给我寄来了久保田万太郎日本近代作家(1889~1963)的《春泥》、《花冷》、林房雄日本当代作家(1903~1975)的《青年》,前者是岩波书啊,我真要感谢他。在新乡时,他曾给我寄过屠格涅夫的散文诗。对于那些给一个挣扎在火线上的人写信并表示慰问的人,我不知如何感谢是好。在这种场合表示的关爱是最真挚的,是最能唤起人的感激之情的。我在小学时代曾有位最亲密的朋友N,这位从小的朋友连“是活?是死?”都没问过,音信全无。平时的亲密与困窘时表现出的亲密相比,是多么渺小、没有价值。平时显得过往甚密,友情深厚,而遇到困难时,却无所表示。这样的亲密和友谊,本人不愿接受,并由此识破他的真伪,离他而去。所以,我也从未给N去过一封信。
我竟然有过这样的朋友。龙野君也表示的是血脉相通的爱,我与他虽是表兄弟,但以前并未感受到。在我出征前,我俩仅交谈过两小时,仅是来送我出征而已。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不过是路上相遇的曾有过接触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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