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3页)
位路人——仅仅有血缘关系而已。两位路人相通的血液又深又浓,不需解释也不需表白,从相互了解发展到相互关爱。
表弟在信中还说:“不仅是书,如果需要其他东西,也请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寄去,只要是在我的财力允许的范围内……”“只要是在我的财力允许的范围内”这句话表明了他讲话实在,也显示了他自身的诚实和理性。
二月二十六日
前天晚上接到命令:立即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多做一顿饭带上。闻后,我们迅速清理背囊,一切准备就绪,待命出发。可是直到今天也没任何动静。接到的只是去三里路之远的后方领取粮食和准备国旗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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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乙第115号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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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下雨。我们一提到雨,眼前就浮现出泥泞的道路。心情随之阴郁起来。一想到在没有沙石、积满了雨水的土路上行军的滋味,我就心如刀绞般地痛苦。
为紧急出发准备的一顿饭已在锅里凉透了。
从昨天开始,不时传来“咚——咚”的沉闷的响声。这种低沉、闷重的声音,像是打破了连绵阴雨的凄凉,一声接着一声回响在空中。但反过来,更增添了阴冷的感觉。
这是战斗的声音,是破坏与残杀的声音。
战斗已经打响。
上等兵大光次因患疟疾,嘴里说着胡话被送进了医院。他是现役两年兵。
我们分队是第一批加入野战部队的,在我们分队里,从未住过医院一直战斗到今天的只有我和大二人。
在最早被编入野战部队的我们第一分队的队员中,有的战死,有的负伤,还有因病住院或是送回国内。只有大和我两人一直挺到今天。
如今大也住进了医院。这样一来,既没战死,也没负伤,又未因病住院,坚持到最后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从天津出发时,小队里身体最弱的我却战斗到最后。不过,现在我被痔疮也折磨得够呛。上厕所都发怵,实在难忍疼痛,随即去检查。军医说:“不动手术不行,这次就不要行军了,留在京山。”这次行军的目的地是距此十三里的安陆。下次战斗既是推进,又是讨伐。
我又加入留守部队了。这种事实在令人沮丧和厌烦。当身体健康时,无论多么辛苦,我也要和部队在一起。如果让我就战斗的艰险和留守的安逸进行选择,我宁愿选择前者。因为艰险能感受到欢乐。没想到,力不从心,痔疮害得我只能去留守,我真不争气。
连机枪的声音都能听到,看来战斗就在附近。机枪的连发声震撼着胸膛,让人热血沸腾。沉闷的炮声“咚—咚—”地轰鸣,如同在夯打胜利的桩基。
这是让人留恋的枪声,令人怀念的炮轰。每当我听到这些声响,不禁热血澎湃。
在这催人振奋的枪炮声的下面,士兵们淋着雨,痛苦地卧倒在泥水之中。
在任何一份战况报告中都不会出现其姓名的无数的无名战士,他们饿着肚子,甚至想咬一口同伴的肉来果腹。
他们在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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