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3/3页)
，乐极生悲了不是。也该他倒霉，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就往韩国出差，一个月大概就去一两次，那小地方有什么好……”艾军絮絮叨叨。他肯定不知道杜威陪头头去打高尔夫的内幕，否则，处于憎人富贵嫌人穷的心理，肯定希望杜威摔死才好。
“杜威哪只胳膊废了？”呆楞半晌，我问。
“哪只胳膊？好象是右边吧……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也无大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耽误吃饭干活……”
我找出了一张放大的合影彩照，上面有杜威、我以及另外两个同班同学李明刚和艾军。这张照片是我们上大学时照的，背景是凌乱不堪的男生宿舍。我们四个人都大张笑口，朝着镜头毫无顾忌地笑着。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我们身后的破桌子上，胡乱地堆放着许多鸡骨、鸡毛以及被啃得干干净净得一双大鸡爪子。见此，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忆在大学时代的一幕恶作剧。
回忆的镜头先闪现出大学男生宿舍楼下的车棚：杜威正鬼头鬼脑地望风，神色慌张；李明刚与我，则单腿跪地，每人手里拿着个大馒头，聚精会神地引诱几只鸡。本来，像天津这样地大城市绝对禁止养鸡，可几个擅于精打细算的大学教师还是利用宿舍楼下车棚里的空挡处档垒了几个鸡窝，蓄养了一些能下蛋的母鸡，使这里成为市里罕见的卫生死角之一。起先，学生们对于这些家禽并未予太多的注意，甚至有人还表示，这些活的生物给死气沉沉的校舍带来不少生机。可近些天来，一只母鸡突发性变异，令人惊讶地打起鸣来。它那不一般的鸣叫在夜半时分常常鬼嚎般兀然响起，瘆人心脾。如果是真正的雄鸡长鸣，或许使人在睡梦中还可温一温五柳先生的田园梦，这只半掉子公鸡的声道大概依旧是母鸡构造，故而叫声异常尖锐，骇人听闻，使学生们近日来夜中梦魇的次数按几何数级递增。“宰了这只鸡巴鸡！”杜威在一天早晨起床时，一边揉着肿眼泡子，一边恶狠狠地说。这建议当下就得到了李明刚，我以及艾军（此人以喜美食而著名）的支持。当时，杜威还为此次“抓鸡行动”寻找借口，说，“现在国家正治理整顿经济环境，咱们宰吃了这鸡，也算是治理整顿卫生环境，为国做贡献嘛。”主意打定，便开始动手。
车棚的正上方，恰巧是我们所住宿舍的窗户，在三楼，艾军正高举一架望远镜，仔细地观察鸡主人的动静--事先商量好，如果鸡主人突然回家，会迅速扔下一块干馒头以作报警信号。这样，楼上艾军，楼下杜威，两人双重望风，可保行动天衣无缝。那架望远镜是艾军从他老爹箱子里偷出来的，黄铜外壳，上面刻着一些俄文字母，是艾军老爹抗美援朝的纪念品。自从这架高倍望远镜拿来后，全宿舍的人天天算是有了事干，轮流端着这架宝贝向对面的女生宿舍楼观察了望，寻找心中可意的人儿。作为望远镜的主人，艾军更是百看不厌。这“西洋景”看了半月有余，有一天艾军在了望时突然他发现他心爱女友的白胖双肩裸露在镜头之中。原来，他的女友因对调宿舍而换住到面朝男生宿舍楼的这一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