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2/3页)
,”我带着玩笑回答。
“这等于废话。”她从手提包里取出粉镜来在脸上扑粉。“哪一个女人爱上了他,算她倒霉,噢啦啦。”
“你为什么这样说?”
她有这么一分钟盯着我望,脸色非常严肃,我很少看见她有这样过。
“我自己有一度几乎爱上了他。这无异于爱上了水里的一个影子,或者一线阳光。或者天上的一块云。我总算是幸免了。便在现在,我一想起当时的险境,还觉得不寒而栗。”
管他妈的分寸不分寸。只要是人,总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碰巧苏姗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守口如瓶。
“你怎么竟然会认识他?”我问。
“噢,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六年前,还是七年前,我也记不清楚。奥代特当时只有五岁。他认识马塞尔,那时候,我正和马塞尔同居。他常上马塞尔的画室,坐在那里看马塞尔画我。有时候,他请我们出去吃晚饭。他几时来,你从来没有数。
有时候,接连好几个星期不来,接着,又会两三天连着来。马塞尔往往喜欢他到画室来,说有他在旁,就画得满意些。后来我就生了我那场伤寒病。我从医院出来之后,日子过得非常之苦。”她耸耸肩膀。“可是,这些我以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总之,有一天,我正兜那些画室,想找个工作做,但是,没有人要我。整整一天我只吃了一杯牛奶和一只油炸面包,而且连房钱都没有着落,就在这时,我在克利希大街上偶然撞见拉里。他停下来,问我近来怎样;我告诉他生了伤寒症的经过,后来,他就跟我说:‘你看上去好象需要好好喂一顿。’他说话的声音和他眼睛里的神情有种地方使我很感动;我哭了起来。
“我们隔壁就是玛丽埃特大娘饭店,所以,他挽着我的胳臂拉我找一张桌子坐下。我肚子饿极了,连皮靴都吞得下,可是,摊鸡蛋上来时,我觉得一口也吃不下。
他逼着我吃了一点,又给我叫了一杯勃艮第酒[注]。这一来,人觉得好些,就吃了一点芦笋。我把全部困难都告诉他,身体是这样弱,怎么能做模特儿;人剩了皮包骨头,样子真难看,不可能指望找到个男人。我问他能不能借我一点钱,让我回到本村子去。至少我还有个小女儿在那边。他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去,我说当然不是。
妈并不要我;物价这样高,她靠那点抚恤金都不容易过活,而我寄给奥代特的钱已经全都花光了。可是,如果我到了家门口,她也没法不放我进去,她会看出我病得多么厉害。拉里看了我好半天,我想他大约要告诉我,不能借钱给我。后来他开口了:“‘你可愿意我把你带到乡下我认识的一个小地方去,你和你的孩子一起?我需要度一个时候假期。’“我简直相信不了自己的耳朵。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可是他从来没有勾搭过我。
“‘照我现在这样?,我说,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的好朋友’,我说,‘眼下什么男人都不会要我的。’“他望着我笑了。你可曾留意过他笑起来是多么的爱人?简直象蜜一样甜。
“‘别这样胡扯,’他说。‘我并不是指的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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