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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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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家祠堂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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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得罪了。”家丁上来犹豫的对跪在地上的汉辰说,伸手试图来解汉辰衬衫纽扣。汉辰打落家丁的手,咬着牙忍了一身伤痛,颤颤巍巍的自己动手解着衣服,不屈的目光仍是同父亲对峙。

    “你看,你看他这眼色~~这分明是同我斗擂台。”父亲转向顾师父愤恨的说,“都这番田地了,我倒是要看看他大少爷的牙骨硬还是他老子的棍子硬。”

    “老爷,求你了,手下留情呀。”院外穿来母亲的哭喊哀求声。

    “龙官儿,你快认错呀,快求你爹爹饶了你,说你不敢了。”顾师母的恳求。

    “龙官儿,龙官儿。”是妻子娴如的哭泣。

    “老爷,饶了大少爷吧。”这声音是奶娘赵妈。

    外面一片混乱的哭喊,反哭得汉辰阵阵心疼。

    汉辰知道此时认罪求饶可能是从父亲家法下捡条活命的唯一出路。可这种屈从让他愧心,更不要说这软话他从来说不出口,就是说了,就能免去这场责难吗?既然选择了,做出了,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想到这里他很坦然。

    从小到大他就常被父亲责打,汉辰知道戎马军中、刀口舔血一生的父亲脾气是何等暴戾。进了杨家祠堂的都是不赦的大罪,很难有站着出去的。以往也曾被怒火中烧的父亲打得昏死过去遍体鳞伤,却也没有今天阵势之大。在如此大逆不道的谬行,而且是严重挑战了父亲这个主帅和一家之长的权威,父亲岂肯轻饶过他。

    汉辰咬紧牙,紧闭双眼,倒吊着的身体脑子里觉得血在倒冲,难言的痛苦,更是难言的羞愧。

    “嗖嗖”挂风抡下的棍子抽打在汉辰身上就是一阵阵剧痛,汉辰紧咬了牙极力忍住悲声,但鼻子里还是发出声声呻吟。父亲的棍子比平日的还狠,每下都象要打断他的筋骨,汉辰的身体被棍子抽得四处乱晃,浑身的骨头如被生生拆散般的剧痛。

    “逆子!你倒是添了胆色了,你比你七叔还能。离家出走!你不是留下书信要同封建家庭断绝吗?”

    父亲边骂边打,汉辰艰难的忍着剧痛,他想,不能喊出声,母亲她们在门外听了会心痛欲绝。汉辰知道,祠堂是女人不能涉足的,否则娘和师母一定护了他象爹爹苦苦求情的。

    “龙官儿,好孩子,你快求你爹饶你呀。”母亲在墙外的哭声不断传来,汉辰一阵凄苦,空咽泪水。

    “娘~~娘~~这是怎么了?”大小姐凤荣匆匆赶过来。

    “凤妮子,你来得正好~你~!~快~~快求你爹饶了你弟弟~~你快~~~你爹平日最疼你。”看着母亲手足无措的跪坐在地上搂了她的脖子拼命摇晃,凤荣又气又急:“娘,你怎么能把弟弟在天津的事告诉爹呢。我不是嘱咐你不要说吗,怕你担心才让你知道弟弟在天津平安,你告诉了爹不是害死龙官儿吗。”

    凤荣是才听了消息从婆家慌忙赶过来,她知道,就是她求情,爹此刻也是毫不让步,毕竟龙官儿这回的祸闯大了。

    “凤妮子,不怪你娘,是师母糊涂,师母心里搁不住事,把龙官儿的行踪告诉了他师父,这死老头子就跟老帅说了。”顾师母从小待她姐弟如己出,凤荣知道师母此刻比谁都痛心。

    “爹,爹你听女儿说,你先歇歇,被累坏了身子。”凤荣隔了门缝向祠堂院里大喊,却被棍棒和斥责声淹没。

    “你不说话,我叫你牙骨硬,你挺刑,我看你再拧到什么时候!”杨大帅抡着棍子边骂边打,两旁的下人看了直闭眼,不忍瞧下去。

    “无疾,你来!”顾师父已经从父亲手中接过那凶残的家法。

    “啊呀!”汉辰终于忍耐不住,随了师父狠狠的棍棒落下嚷出声来,口里的血也在倒呛。

    “你知道疼了,你造反呀!”顾夫子毫无停手之意一棍重似一棍。”汉辰倒吊的身体在棍棒下原地盘旋,痛苦抽搐。师父从小就教他们叔侄兄弟读书,师父的严厉绝对是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一丝不苟,这种离经叛道的事,就是父亲肯饶,师父都不会放过他。

    汉辰呻吟了两声,痛不欲生。又一阵打骂声,院外传来姐姐的呼喊,母亲、师娘、娴如等女眷更加凄厉的哭泣。那些声音仿佛渐渐远去,已经痛苦难堪的汉辰终于昏死过去。

    “爹,爹你总不是真想龙官儿死掉吧。”凤荣焦急的大喊。

    丈夫储忠良拍拍她说:“凤儿,你这么喊总不是办法,爹在气头上,莫说这么乱听不见,听到也不会理会你。”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凤荣拼命的捶打着丈夫,储忠良憨憨的扶扶眼睛,哄慰着妻子。

    汉辰被掐醒,泼在脸上的冷水倒呛进了鼻孔,混杂了口鼻中的血腥反溢回鼻腔令他痛苦不堪。伏趴在青石凳上,耳边传来父亲的斥骂:“军阀,你就是军阀的儿子,我做爹的要你死你就得死;要你活着受罪你就得给我老实活着。”

    是呀,父亲说的不错。在杨家这个封建守旧的家庭,父亲就是天,父亲要他死那是易如反掌的事;父亲要他活着受罪,他也只能受着,谁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放弃了最后一线生机,选择了重回杨家这条不归路呢。

    “不能轻饶他,打!狠狠打!”看了汉辰厚重的喘息不语,顾师父呼喝一声,似是提醒了父亲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那难以忍受的折磨又周而复始的落在汉辰血肉模糊的身上。

    “你倒跟我斗上擂台了,你就试试看!”杨焕豪抡起棍子重重落在儿子的臀峰上,汉辰扑倒回青苔湿漉的石板地上。杨焕豪火气往上顶,暴怒了抡起家法棍子劈头盖脸,棍如雨下,狠命抽打,打得汉辰疼得在地上无助的翻滚。

    杨焕豪边将棍子扔给顾无疾,边用手撑扶着酸痛的腰,不停的吼着:“接了打,狠狠打!你教的好徒弟,我杨焕豪的好儿子!”边不解气的蹲身抓了儿子的头发扬翻起他的头。

    汉辰几次晕倒,又被手掐水泼弄醒,门外的大太太听着院里老爷的咆哮和不断的抽打声,门缝中儿子奄奄一息的挣扎,令她心急如焚。

    “龙官儿,龙官儿~~你求你爹饶了你,你认错呀~~龙官儿。”凤荣不管如何呼喊,爹爹都不理会,而身旁母亲凄惨哭号:“娘就你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就不活了。龙官儿~”

    “龙官儿,你答应师娘要给师娘养老送终的,龙官儿,好孩子,你服句软吧。”

    “太太~~太太~~太太昏了~~”门外一阵混乱。

    凤荣急得跺脚。

    祠堂门忽然开了,两名家丁神色慌张的拎了水桶出来,不顾围了他们问询的人,阴沉了脸寻了道路往外走。

    太太仆人们蜂拥到大敞的院门口哭嚎着,哀求着。凤荣一脚冲进了祠堂院门,却被储忠良一把拦腰抱住:“凤儿,你疯了不成,这是祠堂。”

    “还不把门掩上?”顾师父吩咐家院。

    十急中生智

    就在关门时候,杨大帅已经从案前抄过那根狰狞的红木家法棍子,伴着一声大吼:“我要他嘴硬!”棍子刮风舞下。

    凤荣和母亲都眼见了那根划弧舞动的棍子兜风抡下,就在大门关掩的最后一瞬间,随着汉辰一声凄厉的惨呼,棍子断飞出一截,汉辰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在无助的呛咳。

    “龙官儿~”大太太凄厉的嘶喊一声,扑到门上拼命拍打着门,下人们慌忙拉劝着。

    忽然那拍门声变成声声沉闷的撞击声,大太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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