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页)
而且有智慧的——眼睛。他的头发长得下垂到脖子后面,好象告诉你
他太陷于思考而想不到剪一下。他是无所不知的!他能说出——这是确实的
——无数生物学的神秘事情;他曾看见过蝌蚪的吞噬细胞吃掉它的尾巴而使
它变为青蛙;他在蝎子周围造成一个火圈,以表明这些不幸的动物在无路可
逃时,并不刺痛自己到死以自杀了事。他把这些可怕的事情讲得有声有色,
使你好象眼看到游走细胞的不饶人的流动和吞噬——你还可以听到注定要
死、无路可走的蝎子的嘶嘶声..
他有卓越的实验设想,而且总想付之实施——热烈地——但不论什么时
刻,他都可以放下科学,赞美莫扎特的歌剧,口吹贝多芬的交响曲,有时候
看来他对歌德的戏剧和爱情,比他对于他的整个声望所系的吞噬细胞更加博
学多识。他对小人物不摆架子;他愿意见任何人,准备相信任何事——他甚
至尝试用江湖医生的假药治垂死的豚鼠。他也是一个仁慈亲切的人。当他的
朋友生病时,他送去许多精美食品,劝告病人,在病人的枕头上滴下真诚的
眼泪——因此他们给他一个绰号:“梅契尼科夫妈妈”。他对人生的男女私
情的本能和必要的见解,与一般科学家的见解有惊人的不同:“艺术的天才
以及大概各种各样的天才都与性活动有密切关系,这是真理。..例如一个
演说家有他所熟爱的女子在场时,演讲得更好。”因而,他坚持认为当漂亮
姑娘在近旁时,他的实验可以作得最好。
他在巴斯德研究所的工作室,不仅仅是个实验室,而是一个摄影棚,有
乡村集市的各种引人之处,有大马戏团的热闹有趣。所以,全欧洲有志于学
习捕猎微生物的年轻医生纷至沓来投身于他门下,又有什么奇怪呢!?他们
的头脑,响应这位又是催眠术者的大研究家,他们的手指,迅速完成成千上
万的实验,实验那些象不断爆发的烟火那样从他的头脑里喷出来的想法。在
他的实验室里,一百个人一条心,一百个头脑一个思想——要写一部血液里
的那些微小的、圆圆的、无色的游走细胞的史诗,这些细胞远远嗅到杀人微
生物的到来,就溯血液的流面而游来,很奇怪地钻过血管壁,同细菌大战,
因而保卫我们免于死亡。那些英勇日子里的伟大的医学大会,是热烈辩论微
生物和免疫的会议,在会议几星期前,他的实验里忙碌异常。他大声叫喊:
“我们必须赶快,做好支持我的主张所必需的实验!”崇拜他的助手们于是
每夜少睡两小时;他也卷起袖子,拿起注射器。新出生的独角犀牛甲虫、绿
蛙等,由流着汗的助手从动物房里拿来(有时为捉鲈鱼等还得排干水塘)。
然后这个疯狂的哲学家,眼睛发亮,宽阔的脸通红,好象胡子下面有火在燃
烧,他的兴奋和诗人气质的动作,使唇上的胡子溅满杆菌,并亲自动手开始
做实验。
当你想起他的头脑总是在编造一些关于自然的故事时,对于这些故事在
实验室中常常成为事实,你就不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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