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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1/3页)
正当他为放弃优厚的薪金稍有犹豫时,他的实验助手给他拍来一个可怕
的电报:
“数千头羊死于炭疽疫苗”。
这样,他别无选择。几个月后,他带着妻子安然在巴斯德的研究所安身。
从此后,他和妻子手挽着手,在一条撒着种种传奇式错误的道路上迈步前进,
从一个胜利走向总是更伟大的胜利和声名狼籍。
四、他跌跌撞撞的大步前进
梅契尼科夫闯进了庄严的巴斯德研究所,在这里表演杂技,历时20 年。
这好象一个有手段的医药展览会的经理人,作了严肃的教友会的布道牧师。
他到了巴黎,发现自己已有了名声。他的免疫理论——这与其说是理论,不
如叫作令人兴奋的传奇——说我们之所以免疫,是由于我们的吞噬细胞与蹂
躏人畜的微生物间进行生死搏斗这个故事,已经使欧洲的研究者听了为之哗
然。德国和奥地利的微生物猎人极大部分不相信它——恰好相反,正因为它
简单动人而使人容易相信,他们就否定得特别厉害,于是许多人写文章批判
他。他一时间动摇了,几乎晕倒,而且夜夜失眠,并想到了再服用吗啡麻醉
或自杀——唉!但是,他那倔强的意志,使他又变得象狮子那样勇敢,为什
么不可以用事实来说明他的理论呢?
“我已经证明老鼠血清杀死炭疽杆菌——使动物对微生物免疫的是他们
的血,不是它们的吞噬细胞”,一位科学家大喊,他所有的对手都同声附和。
“吃掉细菌因而保护我们的是吞噬细胞”,梅契尼科夫怒声回答。他发
表非凡的实验,证明炭疽杆菌在羊血中繁殖兴旺,而这血,原以巴斯德的疫
苗免疫了的。
双方都不肯从这极端的固执已见的地位退让一步。20 年之久,双方都是
怒火冲天,以至于不能冷静下来想一想,也许我们的血和我们的吞噬细胞两
者合作保护了我们免受病菌之害。双方的战斗是一种堂而皇之但有失尊严的
叫喊:“你是一个说谎者——恰好相反,说谎的是你!”这使他和他的对手
都想不到这一点:我们抵抗某种疾病,归根到底,可能既不是由于血,也不
是由于吞噬细胞。可惜他们不暂停片刻,清一清头脑,洗干净心智上的鼻血,
去想想他们所知无几,他们应该一步步地走——考虑到这血和那些吞噬细胞
是多么微妙复杂的东西——可惜他们不想想,在他们无知的黑暗中,居然想
杜撰任何说明来解释我们为什么免疫,是多么愚蠢!可惜梅契尼科夫这样一
位大将,不安心于踏踏实实和默默无闻的细心研究..可惜他没有耐心,不
致力于寻根究底!
但是,微生物猎人跌跌撞撞的大步前进,并不是由于任何完整的逻辑,
而是在黑暗中暗暗的摸索。
当巴斯德进行伟大的研究时,对一切出于好奇的不速之客和野心家毫不
客气,甚至把崇拜他的漂亮的太太小姐们都撵出去,而他则截然不同。他有
一把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大胡子,一个宽阔的前额,眼睛后面瞧起人来灵活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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