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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3页)
不管委员长是不是咱们家三爷,但你要他也跟着姓郑,你说他把脸孔往哪里放?“绍发的妻子附和:”是呀,宁可穷一点,可不要去惹这些亲戚,再说咱们也没有见过面。“绍发坚持道:”你们想想,哪有这样凑巧的?他姓蒋,姓就可疑,他是浙江奉化人,籍贯又可疑,同俺面貌相象,同三发子的年龄相同,生日相同,你们说,他不是俺三弟又是谁呢?写封信何问他,并不是要他返姓归宗,俺只要问问俺妈的生死存亡,还得告诉他,咱们庄稼汉很苦,跟他六岁那年逃荒时光差不多,他做了当今皇上,也得……“
”你趁早别写信了!“绍发大儿子蹦起来说:”你是问他国家大事哩!他以为是哪一个穷汉想出个穷主意,跟他诉苦要他给钱……“绍发让步道:”好好,那就不提这个。“但坚决要写信去问,郑重其事找着三家村老学究,关起房门足足写了一个上午,这才把信发出。信皮上写的分明:”南京国民政府转交蒋委员长。许昌河街郑绍发寄——双挂号。“那张收条郑绍发保存得很好。可是三四个月一晃就过去了,老是没有回信。绍发由盼望而失望,由失望而担忧,由担忧而松懈,由松懈而淡忘,他再也不提起那回事了,虽然他并没有忘却。有一次绍发从漯河贩麦子回家,听到人们在纷纷议论,说前几天有一个蒋委员长的马弁(其实是侍卫宫)到河街前庄找郑绍发,可是前庄就没有”郑绍发“这个人,后庄呢?姓郑的很多且不说,郑绍发的名字大家很生疏,人们都管他叫”郑老大“,于是那个侍卫官找不到郑绍发其人,也就离开复命去了。
绍发一听也就无心追问,把麦子往家里一放,连夜赶到许昌打听,还是到那家小饭铺里去打尖。那掌柜的果然告诉他蒋介石曾经在前几天到过许昌,那个小地方为这个人的来临,街头巷尾都在当作谈话的资料,什么他坐的火车上有冷水热水啦,他吃的又是什么东西啦,县太爷去迎接他连头都不敢抬啦,等等。绍发软了半截,又悔又气又惊喜,因为他至少证实了一件事:那个”蒋委员长“看来的的确确是他的弟弟三发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绍发自从在那年同三发子失之交臂,没有晤面以后,直到一九四一年(民三十年)实在熬不住了,水、旱、蝗、汤使老百姓没法活下去,他只剩下一个弟弟可以投奔,虽然这个弟弟是”当今皇上“,绍发去找他得担点风险,可是他也顾不得了。关于绍发在抗战期间上重庆找蒋介石的那一段故事,当时有着不同的传说。有的说,绍发是凭了一张”阂家欢“(全家照片)去找三发子的,乡人拿照像当作一件大事,对照片的宝贵收藏是很可能的。然而别忘记那张”阂家欢“该摄于全家大逃荒之前,按照情理来说,这张相片在逃亡时应该由绍发的父亲或母亲保管。就是由绍发保管,但他历经苦难,这帧照片不大可能保存得住,何况几十年之后,这张照片也该褪色模糊不清了,因此绍发凭”阖家欢“去找三发子之说,事实上不大可能。
另有一说是:据说蒋在对阎(锡山)冯(玉祥)作战时,蒋到河甫,曾在许昌河街镇找到他的老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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