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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丫,有着还算清晰的外表和绝对粗糙的心灵,生活对他来说是理应用心不在焉对待的东西,在这样的世界里他的甘为弱智是一种自保。他最大的特点是无论何时何地,永远在问任何人要任何东西,要不到无所谓,要到了便当财喜。他上茅坑甚至都不会带厕纸,而认可蹲在那找人要,他总是厚颜无耻地在这样做,因为他心里模糊地明白:生活不会让他这样人占到更大便宜。
康丫说什么,是我们睡着了也能猜到的,“有吃的没?”
我白眼向人,张了一望,慢慢把康丫的肘子抬到嘴边张口,康丫败不馁地拿开,“有烟的没?”
我开始摸身上,在康丫的期待中掏给了他一根火柴。康丫败不馁地接过来开始掏耳朵。
“有扣子的没?”
这是康丫的绝活儿,他会一直要下去,要到你不得不用什么来打发他。他总不要脸地在这样做,因为他模糊地明白,生活不会给他这样人占到更大便宜。
我只好看了下我衣服上所剩无几的扣子,康丫也明白这算是默许,于是伸手拽走了一个。同时他发现沙袋后的哨兵扔下了一个烟头,足足半根!他在那烟头刚落地时就打算捡起来了,但扔烟头的很不给面子,在他手指碰到前就一脚踩灭了。
我不吸烟,没有康丫的那种欲求,所以我看着,一个军装工整补给齐全的编制内士兵和一个无兵无枪无弹,只有一颗扣子的溃兵排长像雕像一样,一躬一挺地对峙着,那相当有趣。康丫很快觉得不那么有趣了,因为哨兵拉了下枪栓,我们清晰地听到子弹上膛,于是雕像们活了,康丫胜不骄败不馁地仍然捡起了烟头,并且聪明地转向了我。
“有火的没?”
我手上就捏着一盒火柴,我犹豫了一下,康丫立刻拿走了它,可那玩意的磷面都快被我玩没了,也快被我的汗手浸透了,根本划不燃。康丫做了几次徒劳后放弃了,他扔掉了我的火柴。
“你的火柴从来划不着。——有针线的没?”
我立刻捡起了火柴,有儿像瘸子捡回自己的拐杖——尽管我已是个瘸子,并且没有拐杖——我们早已不会为不被理解而愤怒了,所以我平实地回答他:“郝兽医有。”
“兽医死哪儿啦?”
我悻悻地打击他,“在问有吃的没。”
康丫对这种打击基本是免疫的,“一起去?”
左右今晨的逡巡除了个并无兴趣的烟头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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