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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蛋就睡眼惺忪从他窝里出来,“我困的啊。睡不着。”
“王二姐坐北楼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
狗肉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呜咽了一声。迷龙赢了,狗肉已经累趴下了。
我们的屋里现在很挤,因为那几个——丧门星、阿译、克虏伯也都来了,我们坐着,躺着,趴着,用布包着头或者不包着头,塞着耳朵或者不塞着耳朵,瞪着眼或微阖着眼,咬着牙或者不咬着牙——并且我们又有了新的声源:克虏伯在屋里都找不着地方放他的胖大身躯了,丫不包头不塞耳朵,仅仅是往墙上一靠,便睡得鼾声连天。
一夜引亢,直至天明。
离叫驴迷龙最远的屋被认为世外桃源,人们络绎地赶来印证一个真理:桃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一去六年没回头呀,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
迷龙一直唱,我们就是听着,已经不抗议了。但克虏伯的鼾声顿转高亢,以酣梦表示着抗议。高亢到连我都扯掉了包头,表情怪异地看着克虏伯。
阿译躺着,失神地望着屋顶,“嗳呀。”
桃源还是存在的,存在于一个死胖子油腻的心里。
不辣忍无可忍,拿小石头瞄克虏伯,问题是他瞄了半天也是听风辩器,根本就不扯掉他的包头——最后摔我脸上了。
我生气地说,“把尿片子脱了行吗?我早受够了呀!”
“脱了脱了。捂死我了。”不辣扯掉他的包头便瞪着克虏伯发呆,“猪也都醒了,他怎么就还能睡着?”
阿译失神地躺着,望着屋顶,又“嗳呀”一声。
我揉着被石头摔过的脸悻悻报复,“是啊,猪也都醒了。”
蛇屁股是把头拱在墙角里这了这晚上,而现在他在呜咽,“一晚上啊一晚上,这是个人吗?”
我绷着一夜未眠熬成了青白的脸,“是个人。鸟人。”
蛇屁股问丧门星:“你叫董刀,你懂刀还是懂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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