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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1/3页)
你是个蠢货!”突然,我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他松开抓我的手,我咚的一声摔到地上,往前一个趔趄。我还没站稳,他的手就抡过来,往我的下巴上打了一拳。我往前一扑,整个房间都在我眼前变黑了。
我醒来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一定是他把我放在床上的,我的下巴还在疼。孩子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旁边的枕头上。
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知道我女儿的名字——警察也不知道。我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曾经试着大声叫出那个名字,它卡在我的喉咙里,卡在我的心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当那个变态抱着女儿走出门的时候,他也把我剩下的一切都带走了。她病死——也许是被他杀死的时候,还只有四周大。四周。太短暂了。她在我肚子里待的时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待的时间的十倍还多。
现在,当我看见杂志里和她年岁相仿的孩子时,我就会想,如果她还活着,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她的头发还会是黑色吗?她的眼睛会是什么颜色?她长大以后会是一个乐呵呵的人,还是一个严肃的人呢?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记忆最清晰的一刻就是他坐在床脚,手里抱着她,我想,是他做的吗?然后,我又想,即便不是他蓄意把她杀死的,那也是由于他不肯带她看医生而把她害死的。我宁愿去恨他,去责怪他。要不然,我就会不断回想那天晚上的情形,当我最后一次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躺着的。有时候,我记得,她是仰着躺的,她的感冒可能发展成了肺炎,仰着躺让她被自己肺部的黏液呛到了,所以才死了,这都是我的错。然后,我又会想,不对,我把她放下的时候,她应该是趴着的,是不是正是因为趴着,所以才闷死的,我当时就睡在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我听别人说,当一个女人的孩子有了麻烦时,她们总是能感觉到。但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呢,大夫?
第十四章 再见难如故
对不起,我错过了上几次治疗的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取消的时候,你能够理解,我真的很感谢你,不得不说,你上周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样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我不知道心理医生还能这样关心病人,感觉很温暖。
我们上次谈话之后,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一下。似乎,我终于谈到了最伤心的那一段经历——或者说,是那段经历回来了,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狠狠地。不,还不够贴切,是它呼啸着而来,把我撞了个四脚朝天,然后还压得我动弹不得。以前,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谈起过我对孩子死去的感受,那些警察只想知道事实。我也不愿意对记者多说。很多人都觉得不应该问我关于她的事,我猜,这些人还是比较有人情味的,但偶尔,总会有一两个愚蠢的记者越过这条界线。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不可能爱过她。我刚刚回来,还住在妈妈家里的时候,有一天下午,我无意中听到她和瓦尔小姨在厨房窃窃私语。小姨说到了关于我孩子的什么事情,然后,妈妈说:“是,孩子死了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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