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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节 保卫(下) (第1/3页)
浙江士人知道遇到的这些江南士人都是逃难去四川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流露出轻视的样子。首先,人的观念是不太容易一下子彻底扭转过来的,虽然现在湖州、嘉兴的缙绅阶层已经转变了观念,以前认为子弟只有读书好才是有出息,现在修正为敢于拿起武器保护宗族。这些来四川的浙北士人都是世界观、人生观还没有定型的年轻人,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不起继续读书的年轻士人;其次,就是四川分发的那些宣扬帝国主义的小册子里,也丝毫没有贬低读书人的意思,只是把这种差异定性为分工不同。
“我们大汉文明,既需要保卫者,也有需要保卫的东西。”庄允城的一个孙子对金圣叹的儿子说道,帝国主义理论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是很有煽动力的:“我们是保卫者,而我们的文字、服饰、饮食风俗就是需要去保卫的,如果没有了这些东西,如果每个读书人都弃笔从戎、不传播文章诗词了,那我们和鞑虏蛮子又有什么区别?”
和这群浙北人接触了几天后,不少吴县的年轻人也去找父辈嚷嚷,比如金圣叹的儿子就突然改变了志向,不打算跟父亲去叙州教孩子念书了,而是嚷嚷着要跟浙北人去成都读军校:“孩儿也是七尺男儿,要当保卫者,不当需要被保卫的。反正有弟弟们在,父亲、母亲大人也不愁膝下无人。”
……
此时邓名也返回了成都,今天他赶去拜见书院的陈佐才祭酒,希望后者能配合他在书院进行更广泛的帝国主义教育。
现在陈佐才刚四十多岁,不过因为成了四川、至少是成都府的老宗师,几年前在云南还一身短衣、能飞身上马的陈把总也是大变样。陈佐才是一身的儒生长袍,头戴方巾,走路的时候手里永远提着一根龙头拐杖,还在努力地蓄须。
“陈祭酒别来无恙?”邓名看着陈佐才那颌下越来越长的胡须,觉得说不定再过两年陈老宗师就要动念头把胡须染成花白、甚至雪白的了。
“国公怎么这么晚才回都府?”陈佐才知道邓名回到四川至少两个月了,但一直呆在叙州那边,两天前才刚刚返回成都——还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凯旋仪式。
现在书院已经成立了一个体育系,系主任当然就是帝国议员格日勒图教授。体育系里面有一半的老师都是格日勒图主任的蒙古老乡、前禁卫军同袍,其他的也基本都是退伍军人。凯旋仪式那天,格日勒图作为议员不好意思去凑热闹,可全系的老师都跟着一起去抢钱去了;这些体育老师的收获还蛮不错的,昨天在系里大笑大嚷,互相吹嘘着自己的收获,陈祭酒的办公室虽然距离很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自打从缅甸回来那次开了先例,四川同秀才就认为保国公每次得胜回来,他们必须要白吃一顿。在叙州的时候,邓名被欢迎的帝国国民拦住,不得不分银子给大家,见者有份,请在场的全体同秀才喝酒后,听到风声的成都人就望眼欲穿地等着邓名回来。
“还不是因为同秀才们要看我军获胜的证据?”邓名无奈地说道:“这次从城外赶来了那么多人啊!我卖了好几个月的翡翠和象牙,攒了一大笔钱才回来的,本以为绰绰有余,结果差点就不够了。”
寒暄过后,邓名就说起来意。虽然陈佐才从来都不公开赞同邓名的帝国学说,不过在协助官府宣传方面,书院还是相当配合的。早在好几年前,熊兰拿出一套理论,认为只有不停地出去抢夺人口,才能维持四川的经济高速发展,没过多久,陈佐才就把它定为学生要在书院学习思考的课程之一。
不过听到邓名说打算往南洋移民,而且是武装移民,去占据那些不知道距离成都到底有多远的海外领地时,陈佐才还是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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