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2/3页)
,却以冷静的目光打量着她,好似要看穿她来访的真实目的和对我的态度。相反,她一进来就用怜爱的目光看着我,并询问我的生活和身体情况,我用简单的语言回答了她:“都好。”
此时,一种不可遏制、莫名的气在升腾。我,就是这样的奇怪,又不可理解。我在想,为什么你要多次地求专案组的人来见我?我希望我们的见面是自由的,在这个地方见面,是人生非常悲伤的地点!非常悲伤的时间!为了这悲伤、痛苦的会见,还要求他们。感情是美好的东西,但它实际上是最难通融的东西。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看我?”我怀着很复杂的心情埋怨地问。
“我想见你,我要鼓励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开始他们只给二十分钟的见面时间,我很生气,我要求延长到两个小时,否则不见。”
“为了这次见面,你知道我费了多么大的周折,这四年我等啊,等啊!等来的却是埋怨,等来的却是一盆冷水浇头,看来我们的缘分结束了。”她伤心地哭了,误会已经产生。
又过了两个多月,专案组的人来到我的囚室说:“审查到此告一段落,今天你可以回家了,但一个月后,你要到山西太原去工作。”
“是把我调到那里?”
“不!是临时的。”
“我的政治结论是什么?”
“结论还不能做,拖段时间有好处,可以更准确,免得有反复!”
“审查四年了,还不能做结论,要拖到何时啊?”
“也快了,你先去山西!”
“没有结论我怎么工作呢?”
“他们那边给你安排临时性的工作。再说你都可以回家了,问题的性质你自己可以猜到嘛!”
这样,我离开了囚禁的地方,四年后第一次见到街道上灿烂的阳光,可以在马路上自由地行走。
北京街头的广告牌、霓虹灯,一切都感到新鲜,感到陌生,好像我是从另一个星球上来的人。走到家的胡同口,老街坊见到我并没有歧视,一惊之后马上热情打招呼。离家门愈近,我的心跳得愈厉害,思想上愈来愈紧张。我已预感到进家后会发生什么情况,但也抱着幻想不希望马上发生。
然而,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年迈高龄的老岳母、孩子们、保姆见我归来很高兴,迎上来问寒问暖;鲍蕙荞在屋里没出来,她的误会没有因我的归来而解除。既然误会是我造成的,现在有了充分自由交谈的时间,应该由我主动争取来挽回。我一方面主动帮助家里做家务事,一方面有时间就谈,谈不下去拖一段时间,等双方冷静下来再谈。由于误会无法解除,尽管我们之间谈话是心平气和的,和好的希望却破灭了。
“我的心已经凉了。”
“还能热起来吗?”
“金鞋虽好,我穿不合适还能穿吗?”【贺氏藏书·刘大海精校】
“‘枫叶经霜久,依然恋故枝。’为了两个孩子,我们还是凑合过吧!”
“缘分已断,在一起何宜?过去我们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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