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3页)
强,不为人言所动。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怀才不遇时,以“耐冷”为要;贫困交加时,以“耐苦”为要;应酬繁多时,以“耐劳”为要;遇到同辈以声气得利、晚辈以干请得荣时,以“耐闲”为要。
至于“术”的层面,曾国藩虽也归纳总结,但从来就不是他研究的重点。
因此,老曾的文章,读来质朴实在,有种你正急匆匆赶路,一好心的老农在旁边吆喝“小伙子,留神前面有坑”的亲切感。
世事如棋岂能尽知?但求步步为营、苦心耕耘而已。
晚年的曾国藩半是无奈半开玩笑地对弟子郭嵩焘说,等他死后,墓碑上就刻六个字:不信书,信运气。
诚如斯言。
徐世昌认定袁世凯可交,也是看重他那股闯劲和韧性。这一点在年轻时尤为重要,曾国藩就经常劝勉家中子弟:“少年不可怕丑,须有狂者进取之趣,此时不试为之,此后必将不肯为矣。”
在谈到“刚柔”问题时,徐世昌认为,太刚则折,太柔则废;至刚无刚,至柔不柔。刚柔并济是理想状态,但能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又有几人?
袁世凯则深信“至柔可以克万物”。
徐世昌却告诉他,曾国藩不会这么说。
很好理解,湖南人霸蛮。
曾国藩认为柔弱本身无法制胜,必须包含雄奇之力。比如你不能看到瀑布雄伟就说水的力量很大,水本身是至柔至弱的,之所以能产生力量是因为有势能。
心念及此,徐世昌心里咯噔了一下:也许这正是二者的差别!一个强阳弱阴,阳体阴用(保清的曾国藩);一个强阴弱阳,阴体阳用(亡清的袁世凯)。
如果说“寓深雄于静穆之中”的曾国藩在人生的尽头栽到了天津教案上,那么,“负阴以抱阳”的袁世凯会怎样?
徐世昌还看不透。
他唯一能看透的是一个趋势:从兵为国有到兵为将有。
为什么《走向共和》里的袁世凯总喜欢说“知我者,菊人兄也”?
因为知袁者,徐世昌也。
大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一封永定河河道周馥(1837—1921)写给李鸿章的推荐信。被举荐人是袁世凯。
周馥和袁保龄曾同为李鸿章帐下幕僚,私交甚好。袁保龄见侄子在家乡花光了积蓄,又没考上举人,有心帮他一把,但自己写荐书有请托之嫌,便让周馥出面。
李鸿章时任直隶总督,炙手可热势绝伦。这封信的分量有多重,不难想见。
徐世昌的看法同袁世凯如出一辙:李鸿章帐下进士如云,你要不是个举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可大头只是个秀才,还是买的。所以,平台虽好,齐大非偶。
袁世凯的想法是投奔时任浙江提督的吴长庆,叙述一番后,徐世昌然其说。
乱世即将到来,千言万语都浓缩在四个字中:兵为将有。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南下途中,经过上海。
古来成大事者必有三项过人之处:爱才如命,挥金如土,杀人如麻。第一条自不待言,而后面两条,大头更擅长使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钱收买不了的人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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