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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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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第3/3页)

里有一个就不错了,因此,武力消灭是迫不得已的下策。

      上海滩遍地都是黄金,可袁世凯没找着钱却找到了真爱——晚清果然不是一个平庸无奇的小时代。

      十里洋场的繁华还来不及欣赏,盘缠便即将告罄。袁世凯宅在旅店心急如焚,崩溃得直用他那颗大脑袋撞墙。

      一个冬日的午后,寂寞的大头在闲逛时禁不住诱惑,钻进了一家妓院。

      穿过嘈杂的人群,从天井向二楼一处僻静的角落望去,一个身着白色旗袍的女子侧倚着栏杆,正静静地练笛。慵懒的阳光将空气里的尘埃打得颗粒毕见,沐浴着光辉,女孩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动人。

      乍见之下,袁世凯站住了,像被电流击穿全身。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摇镜头全景式地展现了他内心莫名的惊喜,好似纳兰容若猛然间又见初恋情人时的“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大头心道:“如果世间真有曹子建笔下‘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之人,那一定是指眼前的这个女子。”

      她叫沈玉英,苏州人。为了她,袁世凯床头金尽,两人坠入爱河。

      人言婊子无情,但沈玉英是真爱袁世凯。

      大头年轻时身材尚未发福,除了头大一些,整体上属于一表人才。再加上能说会道,天生把妹达人,沈玉英被哄得死心塌地,拿出私房钱给大头当盘缠,劝他早离上海,另谋出路。

      爱情不是张嘴奥迪伸手迪奥,而是昙花一现的梦幻泡影。真正走到最后的,是情义。沈玉英让杜十娘不再是传奇,更羞煞了一帮拜金比拜佛还虔诚的上海女人。离别前,玉英备酒送行,含泪对大头说:“你走以后,我就出钱赎身,搬出青楼。切记努力功名,不要相负。”

      大头指天誓日,挥泪而别。

      由于中法关系日益紧张,沿海戒严,庆军六个营已移防至山东登州。袁世凯一路向北,在途中结识了阮忠枢。

      阮才子后来成为袁世凯三大笔杆子之首,另外两人夏寿田、张一麐虽亦受倚重,但终不敌阮忠枢和大头几十年的交情。

      阮忠枢作文,常常挥毫而就,所拟文稿“最当袁意”。袁世凯的奏章书信,大多出自其手笔,甚至连朝廷的御旨,也时由阮来起草。

      而同时,阮忠枢又是一个喜欢打麻将抽鸦片的旧式文人,剪了辫子可以直接去演《书剑情侠柳三变》。大头有重要公文需要他拟写时经常找不到人,派家仆去寻,不在烟馆就在妓院。

      找到了人也不耽误事,用腰带把自己捆在椅背上,写好文章继续寻欢作乐。

      1881年5月,袁世凯来到山东登州,正式投入吴长庆营中。

      事实上,庆军虽说归淮军管,但因不是嫡系部队,不受待见,吴长庆和李鸿章基本貌合神离。

      庆军的前身是吴父在老家办的团练,发展到五百人后被淮军收编。

      然而,团练不是团购,下个单就不管售后。一帮人都是乡里乡亲走到一起的,管你是李鸿章还是李鸿藻,人家只认吴长庆。

      更何况,你直隶总督是从一品,我浙江提督也是从一品,听你调度那是服从安排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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