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2/3页)
。
革命党:日本、英国搞君主立宪,也要流血。
梁启超:法国大革命,动乱80年,血流成河。其余欧洲诸国君主立宪,都和平完成转型。共和当然最好,但鉴于中国现实,只能从立宪做起。
革命党:既然立宪是过渡,共和是最终目标,为什么把时间耽误在过渡上?
梁启超:因为渐进改革损失小。
两派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革命党一方胡汉民、汪精卫、朱执信等倾巢而出、轮番上阵,立宪派则只有梁启超孤身一人。
当然,以他酣畅淋漓、纵横古今的文笔,以一敌百并非难事。毕竟连诗坛领袖黄遵宪都对梁启超的文采推崇备至,称其“惊心动魄,一字千金。人人笔下所无,人人意中所有,虽铁石心肠,亦应感动”。
加之其为文汪洋恣睢,信手拈来,经常引用日语中的“政治”、“经济”、“哲学”、“民主”等词,极大地丰富了汉语词汇,久而久之,梁启超成为立宪派一面迎风招展、应者云集的旗帜。
然而,锦绣文章难掩污浊现实。梁启超所言及的,都是未来的种种不良后果;而革命党所宣传的,则是清廷当前犯下的累累罪行。
前者是尚未兑现的预言,后者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媒体,中国式高危行业
早在1903年,《苏报》案的发生已经预示了人心的向背。
这张日发行量不过一千份的上海小报摘录了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并一咏三叹地为邹容(1885—1905)的《革命军》做广告。
章太炎就不用说了,给《时务报》当主笔时就被康党海扁过,积怨已久。在这篇歌颂排满革命的文章里,随处可见过滤词,满目皆是敏感句,比如“公理未明,即以革命明之;旧俗俱在,即以革命去之”。
最令读者大跌眼镜、让康有为捶胸顿足的是,章太炎竟敢指着皇帝的鼻子骂“载湉(光绪)小丑,不辨菽麦”,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打好了棺材。
《革命军》更是一副“老子投错胎,干脆不活了”的架势,斥历代清帝为“独夫民贼”,骂慈禧是“卖淫妇”,号召国人一起推翻满夷。
上海道台袁树勋拿到《苏报》时的第一反应是敌对势力又在暗中捣鬼。
袁道台想多了。
上海的传媒如此发达,《苏报》作为一份亏损严重时要靠发桃色新闻来渡过难关的屌丝报,暂且还入不了反华势力的法眼。
不过,越是亟须打开市场、扩大影响的报纸,越容易以出格的言论博取关注。
当一个叫陈范的举人将惨淡经营的《苏报》买断后,便再一次诠释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陈范原是江西铅山县的知县,因当地发生教案而被罢官。
心怀不满的他跑到上海,结识了章太炎、蔡元培、吴稚晖等学界名流。买下《苏报》后,又经常找他们约稿,并邀请章士钊担任主笔。
这帮人日后不是光复会的元老(蔡元培、章太炎),就是同盟会的骨干(吴稚晖、章士钊),一个个蠢蠢欲动、摩拳擦掌,让他们写稿,出事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苏报》的小众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