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3页)
他倒杯啤酒。什么萨拉热窝,什么政治,或者死了
①个什么大公,跟我们屁相干!谁要管这些鸟事,就只有到庞克拉茨去蹲班房。“
布雷特施奈德不吭声了,他失望地看了一下空无一人的酒店。
“这儿从前挂过一幅皇上的画像吧?”过了一会儿,他又找了个话题。“就在如今挂镜子的地方。”
“嗯,您说对啦,”巴里维茨回答说,“挂过,后来苍蝇在画像上拉满了屎,我只好把它放到顶棚上去了。您知道,说不定哪个多嘴多舌的扯句闲话,兴许就会惹来他妈的一场麻烦。老子犯得着吗?”
“萨拉热窝那边一定糟透了吧,掌柜先生?”
对这个阴险狡诈而又单刀直入的问题,巴里维茨先生回答得格外谨慎:“嗯,这一向在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都热得要命。我在那儿当兵的时候,还得往我们上尉先生的头上搁块冰哩。”“您在哪个团服过役,掌柜先生?”
“这种屁大的事儿我可记不住了。我对这些鸟事从来不感兴趣,也从来不过问,”巴里维茨先生回答说,“多管闲事,惹是生非。”
密探布雷特施奈德再也不吱声了。他阴沉的脸色直到帅克进来才好转起来。帅克跨进酒店门槛,要了黑啤酒,说:“维也纳今天也披黑戴孝了。”
布雷特施奈德的两眼放射出希望的光芒,他连忙接口说:“在科诺
①皮什捷挂了十幅黑纱.“①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1802—1885)在《悲惨世界》一书中,描写一八一五年六月十八日滑铁卢战役时,写到法国将军康布栾纳以”屎!“一词来回答英军的劝降。在这里,巴里维茨为自己的谈吐粗俗寻找根据。①布拉格一所大监狱设在这里。①捷克人习惯,国丧时在国旗两侧各挂黑纱若干幅,以示哀悼。
-----------------------Page11-----------------------
“哦,该挂十二面,”帅克足足地喝了一大口说。
“您为什么认为要挂十二幅呢?”布雷特施奈德问道。
“好记数呗!一打嘛,也容易算钱;成打地买总比零买便宜,”帅克回答说。
又是一阵沉寂。帅克自己用一声长叹打破了它:“唉!这可真叫做翘辫子、上了西天。还没等到当上皇帝就蹬腿了。想当初,在我服役的那时节,有个将军从马背上摔下来,稀里糊涂就断了气。当时大伙儿还想把他扶到马背上去坐着,可是一看哪,他都没一丝气儿了。这位将军本来还准备升为元帅的,却在这次演习中报销了。这些演习,啥时候也招不来好事。在萨拉热窝也是搞了个什么演习。记得有一回我正赶上了这种演习,他们发现我的军服上少了二十颗钮扣,便把我送进单人禁闭室关了十四天。头两天我简直象个重病号似地躺着动弹不得,因为我给
①‘绞麻花’啦。不过话又说回来,军队就得讲究个纪律,不然的话,谁都会吊儿郎当。我们的上尉马科维茨就常这么训斥我们说:‘对你们这帮混蛋就得讲纪律。要不你们就会无法无天,象猴狲一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