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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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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 6 章 (第3/3页)

沈备默默的想着,身边的床轻轻一翻,草草低声的问他:“你、你睡了吗?”

    沈备犹豫了一下,躺着没动,但是应了一句:“还没。”

    “我……我可抱着你的胳膊睡吗?就一只、一只就好了。”草草的声音有些发抖,小心的问。

    沈备没吭声,也没动。

    草草等了一会儿,悄悄的躺平了。

    过了一会儿,一只大手握住草草的左手:“睡吧,多睡一会儿。”

    沈备的声音很厚,很重,凌晨的时候有些沙哑。但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手,让草草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家”里,那个曾经很温暖很安全的家里……

    第 7 章

    “滴、滴、滴……”

    几声简短的蜂鸣,沈备警觉的睁开眼睛。对风吹草动仍然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屋子里黑洞洞的,旁边有人哼哼了两声。

    沈备扭头去看——

    赶紧悄悄的伸手把挂在床边的草草拉上来。他记得清楚,前妻为他踢人下床的毛病天天和他打架,还上纲上线的说他心里根本没她。时间久了,探亲假对他来说几乎是个折磨,既想回去又不敢回去。在家里睡觉比在大比武的时候睡觉还累!

    草草迷迷糊糊的手脚并用爬回沈备身边,方才的铃声她已经听见了。手中多了一样东西,还一点点的往外动,慢慢睁开眼睛。沈备歪着头,正小心的从她手里收回自己的手。

    草草眨眨眼,记起方才似乎是被什么拉上来了。赶紧松开手。

    沈备见她醒了,有点不好意思:“嗯,对不起啊!老毛病了。”边说边坐起来,伸手打亮床头灯。

    草草也坐起来,扒扒乱糟糟的头发:“没关系,嗯,我是说反正我睡的也死!”除非从床上摔下来,否则是醒不了的。

    沈备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听草草这么说,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草草已经把窗帘拉开,屋子里一下子充满了阳光,沈备眯眯眼睛。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收拾一下。”草草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纸内裤,“这个不分男女,号比较大,放我这里也没用。你先用着,顶个急吧!”

    沈备犹豫了一下接过来。草草又把毛巾和其他必备物品找好,告诉他卫浴设备怎么用,才回到卧室,收拾卫生。

    拎起床单轻轻一抖,草草突然愣住了:这分明是自己以前的生活状态啊!

    每天早上醒来,先把老公打发到卫生间,准备好洗澡水,然后收拾房间,做好早餐。他吃东西去上班,自己再慢慢的洗漱,吃饭……

    叹口气,利索的抖开床单,草草麻利的收拾好卧室。走进厨房……

    沈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草草已经准备好早饭了。热好的豆浆,热腾腾的小包子,还有一碟凉切的青菜。皱了下眉头,沈备看着碗筷,问道:“你不吃?”

    只有一副。

    草草说:“哦,你吃吧,我收拾的慢,你吃完了我可能才收拾完。早饭我去所里吃。”

    “胡闹!家里有早饭不在家里吃算什么!还有豆浆和包子吗?你去收拾,我来热。”

    草草抿了下嘴唇,朝厨房一努嘴:“都在冰箱里。”然后进了卫生间。

    早饭是在一起吃的,以前他们还没有那么多钱,自己也有一份工作的时候,也曾经和前夫一起吃完早饭上下班。吃饭的时候还会经常聊聊天,后来他越来越忙,为了迁就越来越紧的时间,吃早饭就在自己的精心安排下消失了。

    其实,离婚的时候她才知道,后来自己的丈夫竟然在那个女孩儿那里吃了一年的早饭!草草记得前夫指责自己不够体贴时的理直气壮,难道她不愿意吗?或者是不该太体贴了!

    她怎么能既要放开他匆匆上班的脚步,又抓住他一起用餐呢?

    所以那个秘书出身的女孩子才能得逞吧?

    “哒哒哒!”有人用筷子敲敲她的碗。草草缓过神来。沈备不耐烦的看着她:“吃饭!想什么呢!”

    “哦!”草草低头两口就喝掉豆浆,吃了一口包子算是解决了早餐。

    沈备已经吃完进屋换好了衣服,草草刚拿起碗筷,沈备说:“你去换衣服,我来收拾。”

    “那……那怎么好意思。”

    “啧,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啰嗦!”沈备拿起碗筷放进厨房,哗哗的用水一冲,看着干净了,放在一边。

    草草换了一件深蓝色雪纺绸的吊带连身裙,罩着一件针织的七分袖黄色小衫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POLO的电脑公文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沈备看了眼草草的腰,细细的藏在衣衫下面。昨夜他就知道草草的腰部柔软而有力量,脊柱两侧的肌肉群非常有弹性,可以满足他不同的要求。看着草草款款向他走来,沈备绕开目光,竭力让自己去想点“正经事”。

    今天进办公室该做什么了?

    空白了一会儿,他想起那宗并购的事情,还有昨天下班前接到的那封告状信。一个分公司的经理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

    “走吧。”草草看沈备不动,有点纳闷。

    沈备收回思绪,还想着那个经理的事情,有点生气。草草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把门带上跟了过去。

    上了车,沈备才从那件事中彻底回过神来,看草草有点不安的神情,稍微有些抱歉。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又不是针对她。

    脚下一踩油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沈备把车开到国贸楼下停下,草草想问他晚上会不会去吃饭,可又觉得太亲近了。人家又没答应你,沉默不等于默认啊!

    所以,道了声谢谢,就下车了。

    “等等!”沈备突然叫住她,“电话!”看草草一脸茫然的样子,“你的电话!”

    草草“哦”了一声,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沈备掏出自己的名片,把手机号写在上面,交给草草,看她晕晕乎乎的样子,又叮嘱了一句:“拿好了!”发动车子时,又补充了一句:“别没事打我手机,我很忙!

    轰——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草草看看手里的名片,又看看车子消失的方向,使劲的摁了摁眉心,那里都快皱成一团了。

    明明是他七拐八扭的和自己联络约出去吃饭,不就是睡了一晚上吗,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强势了?还没事别打他手机?

    草草越想越生气,在家里想起了过去是有些伤感,可这也不等于你能把我怎么样啊!刷刷刷,三下五除二,那张名片被撕了个粉碎。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答应就不答应,姑奶奶少了你不能过吗?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稀罕你那块肉!

    扔进垃圾桶,草草踩着高跟鞋,走进电梯。

    “草草?”身后传来疑问的声音,扭头一看——冯尚香。

    “啊!冯律,您来啦!”

    虽然冯尚香比她年纪小,可是人家能力强,草草赶紧客气。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草草觉得冯尚香似乎总是在看她,浑身不自在。到了十八楼,叮——,草草心里一松赶紧跳下去。冯尚香跟着出来,突然问:“草草,今天你开车来的?”

    咯噔,草草心里颤了一下。对了,平常她都开车走地下的,这回怎么从大门进来的?会不会都看见了?

    冯尚香没多说,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的抛下一句话,草草几乎晕了:“那个人是沈备,对吧?”

    草草很想问问孙南威,冯尚香怎么会认识沈备?猛一听的时候,草草还以她是沈备的前妻!可是,按照冯律的年龄,沈备大她太多,不太可能是夫妻。而且,她从没听过所里关于冯尚香已婚的八卦,应该还是未婚吧?胡思乱想了一天,也没敢推门进去。交了一份意见书,也没敢说话。她怕孙南威问她,明明不见,为什么又突然关心起来了?

    “草草!”孙南威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草草应声而入,孙大律师点着一份打印好的文件说:“这个意见你是怎么写的?怎么错别字连篇,还有,劳动法第十八条是什么,你查了吗?!”

    草草低头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打错了,查法条的时候心不在焉,说不定那个地方写错了。

    “草草!”孙南威语重心长的说,“你很聪明,学历又高,只要历练一下,肯定能在这一行干出名堂。我孙南威不是嫉贤妒能的,你看所里的这些助理,人家都过了司法考试,来所里的时间也比你长,但是独立写法律意见书的有几个?你不能说我不帮你吧!可是,你看看你写的这个,幸好我多看了一眼,这要是盖章送出去,你这不是砸我的饭碗吗!”

    “孙律,对不起!”草草哑口无言,只能赔礼道歉。

    “我!”孙南威气得想发飙,可是解决问题是关键啊,“我今天给人家快递过去,明天早上签收,你现在写成这样,我怎么送?”

    草草已经想好了,赶紧说:“我来。我重新做,这次我一定做好,明天早上您过目后,我亲自送过去。嗯,算我自己的费用好了。”

    孙南威道:“算你的费用!丢了这个客户,算我的费用都不够!”啪啪啪,手打的纸张乱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草草觉得再说下去,眼眶就撑不住那些眼泪了!

    孙南威终于说:“算了,我再相信你一回!你拿回去重做,也别等明早了,今天咱们加班,什么时候做完了什么时候给我!”

    “嗯!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孙南威扯扯领带,原本直立的发型,变得好像爆炸式似的。草草临走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小个子其实还是很厉害的。训人的时候挺厉害的!

    自己是不是有点贱啊?草草郁闷的坐在座位上。被人训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偏偏自己觉得人家好像很对似的。手指狠命的敲击在键盘上,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郁闷。

    都怪沈备!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把工作搞砸,更不会这么没面子的被人批!

    法律意见书其实不难写,好歹草草对这件事已经有了成形的意见。但是既然已经被南威盯上了,就必须把每个细节都抠的更细一些。

    有些地方涉及到的法规甚至小到一个部门的规定,彼此之间自相矛盾的地方很多,草草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做的的确有问题。即使南威盖章送了出去,就工作本身而言,自己做的也很不到位。心里竟有些感谢之意。若是将来自己能够独立执业,今天这件事可是大有助益呢!

    这样想着,工作的心情好了很多,积极性也高涨起来。正忙活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你好,孙鲁冯律师事务所。请问哪位?”

    对方沉默了一下,草草听见一个声音说:“我找邓草草。”

    是沈备。草草下意识的捂住话筒,本能的看了一眼冯尚香的办公室,门开着,灯也开着,人不在座位上。上厕所了?倒水去了?吃饭没回来?几个念头翻了个遍,电话那边已经不耐烦了:“邓草草在不在?”

    “我——”

    嘎达,滴——那头竟然等不及,挂断了电话!

    草草有点欣慰,又有点可惜。拿着话筒发愣。

    “的……”调成震动的手机在桌子上跳跃起来,来显的电话不认识。

    草草赶紧接起来,那头劈头一句话:“你在哪儿呢!”

    嗯?“哪、哪位?”草草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火气。

    那边似乎没想到草草这样说,明显噎了一下,才粗声粗气的说:“是我!”还是不肯报名。

    草草这才反应过来,是沈备。早上他要走了自己的电话,而自己却把他的电话撕了,根本没往手机里存!

    “问你呢!”沈备又重复了一遍,“在哪里?”

    声音煞是威严,草草下意识的坐直了腰板,大声说:“在所里!”孙南威抬头向这边看看,草草赶紧压低声音说:“我在加班。”

    “加班?”沈备拔高了声音,“几点了你还加班?”

    草草看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还多久?”沈备明显忍着火气。

    草草想了想,至少还要一个小时,因为南威还要审核啊!如果有问题,一个小时都不够。

    “嗯,还要,还要很久……”

    “很久!你们是不是搞法律的,劳动法知不知道!休息权知不知道!”沈备提高嗓门,大声的吼着,“叫孙南威接电话!”

    “别,别!”草草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这是我的业务,是我没做好,还要拖累别人跟我一起加班,跟……跟别人没关系的。”

    “你不是博士嘛!博士做个助理的工作都做不好?”沈备不可置信的喊着。虽然他也不觉得博士能力有多高,但是写个东西应该没什么困难!草草的工作在他眼里,就跟公司那些打字员差不多。

    草草只想快点结束手头的工作,懒得多说:“诶亚,不是啦。算了,我时间很紧,不多说了。你先回去吧。哦,就这样了,bye-bye!”啪,放下电话了。

    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孙南威正埋头工作,根本没理她。

    草草刚松了口气,一低头——

    呵,地上一双高跟鞋!

    冯尚香正慢慢的从她身后从过来,然后经过她的身边,走到她的前面,扭头冲她一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完了,草草嘴巴大大的张开,半天没合拢。她一定都听见了!

    没来由的,冷汗呼呼的冒出来,草草抹抹额头,把目光固定在荧光屏上,不许想,什么都不许想!

    这招很灵,她就是用这招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刻的。

    第 8 章

    沈备盯着话筒直发愣,那个白痴竟然敢挂他的电话!这世上挂他电话的人还真不多,就连他的前妻,也得等他把电话说完才挂!

    “沈总?”门被轻轻推开。

    沈备猛的抬头,乔小芮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心里突然有些虚:“嗯,你怎么来了?”

    小芮眨眨眼,沈备说话的口气不善啊!赶紧解释:“我敲过门了。”小嘴微微一扁,有些委屈的样子。处的时间长了,又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沈备以前还挺欣赏这类小动作。不过今天他觉得冒火:先是有个白痴挂他电话,然后一向聪明的助理竟然不请擅入,万一他的电话被人听到怎么办?我就是欣赏你也有一个限度啊!毕竟你还不是我老婆呢!

    沈备的气非常不顺,但是也说不出什么。直接告诉乔小芮,我生气是因为怕你听见我在给另一个女人打电话?他还没那个胆子。

    “嗯!什么事?”坐进皮椅里,沈备沉着脸问。

    “哦。”小芮本来是问沈备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了,可不可以一起走?但是看沈备这个样子,小芮留了个心眼儿:“哦,我们课题小组刚刚开完会,大致的评估了一下项目的情况,这是会议摘要,沈总要不要过目一下?”幸好手里还有一份记录,这也是个进来的借口。以前也是这样,先说工作,说完工作就说:“诶,这么晚了,沈总还不走啊?”

    一来二去,就可以一起走了。

    沈备想起草草正在加班,自己回去也没事,就说:“哦,那你放桌上吧。我先看看。”

    乔小芮还想继续试探一下,上前几步放下文件说道:“沈总,这么晚了,您还加班?”

    沈备接过文件,没留心她说的话,唔了一声继续看。

    乔小芮双手撑着桌子,上身微微前倾,说道:“您吃过晚饭了吗?要不我给您叫份快餐?”

    沈备抬头想了一下,不知道那颗白痴草吃饭没有?以前吃饭就发现她吃的特别少,今晚是不是就不吃了?

    “嗯,不用了。”沈备突然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文件和资料都塞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对乔小芮说:“你们忙,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绕开小芮,径直走出去。快到门口,又突然停下对目瞪口呆的小芮说:“对了,这么晚了,你也别加班了。赶紧回家吧,没车就打车,回来把的票给我!”

    门是半开的,沈备拉开门却发现鲁修承站在那里:“修承?你也没走?”

    “哦,我给乔助理送份文件,她在您这儿吗?”

    “在里面!对了,修承,你晚上有事吗?”

    “没事。怎么了,沈总?”

    “你不是有车吗?一会儿和小芮一起走,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安全。”沈备急匆匆的说完就走了。

    鲁修承看着沈备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摸摸头。办公室里小芮低着头站在桌子前,也不知道在干啥?

    “小芮?”鲁修承走过去,小芮没动。

    他以前强烈批判过“乔助理”这个称呼,说人都叫老了。反正他脸皮厚,小芮又顾着同事的面子,勉强应下,就成了理所当然的。

    “嗯?”小芮把脸偏向另一边,鲁修承看了一个黑脑壳。

    “咳咳!”他心里大致明白,右手右手握成拳头挡在嘴边咳嗽了一下,身子站开一些,大声说:“我把评估报告的大纲列出来了,放在你办公桌上。啊呀,我怎么把时间表忘了呢。小芮,你先去看那个大纲,我去取时间表。一会儿来找你啊!”说完,折身出去。

    小芮听着屋里没了动静,这才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委屈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抽几下,略微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走出办公室。

    鲁修承站在楼梯间的安全门里,看着小芮走进办公室,才长吁一口气,拍拍胸脯,又笑了。这丫头,看着那么精明,其实就是个小女孩么!

    草草紧张的看着孙南威,孙南威拿出一块薄荷糖,问草草吃不吃?草草摇摇头,孙南威一边吸溜着糖块,一边说:“你帮我去买杯咖啡,我先看看。”

    草草应下道:“不加奶不加糖,对吧?”

    “嗯。”孙南威埋进文件里,一点点的对起来。不是不放心草草的能力,实在是面对客户不能大意。

    国贸大楼里的咖啡厅早就关了。买咖啡要到楼外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馆去。走出大厦,迎面一股湿气,认不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买回咖啡,端着进了大厦。

    “草草!”有人叫她。

    草草扭头一看,是沈备,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沈备皱着眉头反问她,“刚才哪里去了?打办公室,小孙接的说你不在。”

    “努!”草草举起杯子。

    “咖啡?”老远就闻见这味儿了,沈备皱皱眉头,“这有什么好喝的!”

    一抬手,从草草手里接过来,靠都没看,平着扔进三米远的一个垃圾桶的侧面大嘴巴里!

    草草研究了一会儿运动轨迹,突然警觉不对!

    “呀,你怎么把孙律的咖啡扔了?!”

    “孙律?你说小孙?他要喝咖啡?干嘛让你去买?”沈备这才明白自己莽撞了。

    他还以为是草草喝咖啡。加班也就算了,还喝这种不健康的东西,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心里大不以为然,随手就给她扔了。没想到,这是草草替孙南威买的!

    想到这里,沈备大步走到垃圾桶边,打开盖子,一看里面干干净净,清洁工人早就收拾平整,套着崭新的塑料袋。

    “我记得大厦里都是这样,果然没错!”说着,沈备就把咖啡杯捞了出来。直接空心命中,盖子都没碰掉,“拿去,给小孙吧!”

    “这、这是垃圾桶里捞出来的!”

    “啧!怎么那么讲究,你从哪里看出来是捞出来的!”

    草草绕着杯子研究了一圈,找出溅出来的几滴水滴,细细的擦干净。说实在的,她已经困的不行了,一点也不想再跑一趟。看看沈备,沈备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银牙一咬,端着杯子很悲壮的进了电梯。

    在沈备鼓励的眼神下,草草走进孙南威的办公室,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孙南威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唔,味道不错。辛苦了!”

    草草说:“那……没事我先出去了。”

    “哦,这份意见我看差不多了。你把它封一下,明天早上送走吧。”孙南威说,“对了,刚才沈备打电话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好心情的挤挤眼儿,“够意思吧?!”

    草草心想,人都跟上来了,够什么意思啊!

    孙南威大概是轻松下来,话也多了起来:“唉,你说沈总也算是个公司负责人,法定代表人,怎么就那么小气呢?小雯说他当过兵,这种斤斤计较的架势,一点也没咱子弟兵的雄风嘛!草草,你放心,改天我和小雯请你。我向财神爷保证,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金龟婿,比你前夫,还有这个沈备好一千倍一万倍。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走,我请客。你说吃什么?”

    “咳咳!”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有人粗声问:“草草,好了吗?”

    孙南威吓了一跳,冯尚香早就走了,这会儿怎么会有别人!

    草草面红耳赤,唉了一声,说道:“朋……朋友,来找了。”

    “谁呀?”孙南威八卦的站起来,边问边向外走。

    草草改进赶在前里,“朋……”

    门开了,孙南威和沈备走了个对脸,面对面站住,一个愣住了,一个冷眼观瞧。

    “沈备……”草草声如蚊蚋,呻吟般的说出这个名字。

    “啊哈!沈总!”孙南威反应快,脸皮厚,短暂的愣神后立刻堆满笑脸,热情迎了上去,“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说一声?来来来,屋里坐,屋里坐!”说着往屋里让。

    沈备看了一眼草草,孙南威立刻说:“草草,还不给沈总倒茶!用咱们的铁观音哈,沈总不喝别的。”

    “不用了!”沈备拦住草草,“草草要加班,我给她带些吃的来。你们先忙吧!”

    孙南威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吃惊,高兴,诡异,作怪,总之非常的扭曲,嘴巴,眼角鼻尖,甚至皱纹都在颤抖抽搐。草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头搓着桌上的易事贴,卷成细细的一个纸条。

    “好好好,那……你们慢慢聊,慢慢聊!我还有点东西要处理,那就不打扰了。嘿嘿!”最后两声笑非常的诡异,孙南威几乎是小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草草伸长脖子,正好从磨砂条之间的缝隙看见这小子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这个时候小雯还没有睡觉,他们可有得八卦了!

    “吃饭吧,晚了就凉了。”沈备打开保温盒,里面是——

    白菜豆腐煲!

    “这、怎么是这个?”草草结结巴巴的说。

    沈备理所当然的拿出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两人份的青椒炒肉加米饭,拿着筷子坐下,还招呼草草:“你不是爱吃吗?来来来,我也饿了,快点吃吧。”

    “沈备,”草草想问他是不是故意报复自己的,可是看他埋头吃饭的样子,眼角瞄到墙上的挂钟,已经半夜了。正常人不会三更半夜拎着白菜豆腐耍自己,也不会饿着肚子就为了耍别人。

    草草没说话,拿起小勺就着保温桶一点点的吃起来。吃了几口,草草忍不住从沈备的碗里夹了几筷子青椒,带着几分赌气瞪了他一眼,放在自己面前吃了。

    沈备愣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你也爱吃这个啊?早知道就多买些了。”

    话说的简单,草草心里窝了一下。还没人给她送过饭,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她没碰到过这种人。而且现在谁还记得送饭呢?充其量到楼下的二十四小时店里叫些罢了。

    “不用,油腥太大,调调口味罢了。”草草继续吃着自己的菜。吃了几口就饱了。

    沈备吃的快,已经见了底。草草皱着眉头:“这么晚了,你这样吃会把胃吃坏的。”

    沈备揉揉肚子,“没事。饿了一天了,这点东西没问题。”

    草草打量着他,突然问:“还吃胃药吗?”

    “嗯,带着呢。”沈备不经意的说。顿了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草草收拾东西,“猜的。”

    沈备这才明白自己被打了伏击,草草方才是诈他呢!心里有些怪怪的,在心尖的位置有一小团暖空气在汇聚。她也不是白痴啊!沈备看着草草窈窕的身子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很想抱住她。

    这样想就这昂做了,草草低着头也没有反抗,就那么露着一段雪白的颈子,让他亲着。

    “草草——”孙南威的声音不适当的插进来,又嘎然而止,“呃!”

    沈备像触电一样松开草草,草草的反应有点茫然。

    孙南威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先走了,你们、你们慢慢来!”说完书包往胳膊肘里一夹,逃跑似的小步颠了出去。

    “兔崽子!”沈备骂了一句,那点小火苗有些弱了。

    “回家吧。”草草面红耳赤,在办公室里,还被孙南威看见了,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说什么?”回到家里,草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备,“你再说一遍。”

    “我说,希望你能做我的情妇。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要公开。”

    草草脑子里乱哄哄的,很多问题都想问,但是冒出口的只是一个无力的反问:“小孙他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沈备抽了口烟:“他们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不过你不要再加强他们的误解了。”

    草草下意识的拿出烟,zippo的打火机打了两次才打着。是他让孙南威误解的,自己本来就不想理这个男人!

    狠狠的抽了两口烟,草草还是有点晕:“我们、我们就这么同居着不好吗?我不需要你的钱。”

    沈备也觉得别扭,草草的神情让他的心里有一处很疼:“怎么支配钱是你自己的事,我会每个月打到你账户上的。你考虑一下吧。”沈备站起来往外走。

    “站住。”草草拧掉烟头,“原因,告诉我一个原因。你是军人,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

    沈备的背影高大如山,听见军人两个字竟然晃了晃:“军人?我早就不是了。”

    草草等着,沈备什么也没说,开门出去了。

    下了电梯,沈备抬头看看楼上的灯光,草草的名字在他的舌头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好像一个绮丽的梦,终于在黑夜迎来了它的白天。

    “嘟嘟嘟……”军号的声音从兜里传出来,沈备愣了一下。

    草草的电话。

    “我同意。”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干巴巴的好像背书。沈备的眼睛突然湿润了,是因为草草吗?还是为了那两个字?

    第 9 章

    “我同意。”

    “嗯,早点睡吧。”

    电话那端传来沈备的声音,草草走到窗帘向下看,一辆银灰色的奥迪,从小区昏暗的午夜灯光里滑出去。

    草草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白酒,仰头灌了下去,今夜只能靠它了。她不想去想理由,也不想去分析原因,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还有勇气去拒绝。

    可是,即使她有勇气拒绝沈备,还能有勇气面对孤单吗?那些彻夜不眠的折磨,那些反复出现的记忆,她自己能面对吗?

    沈备,就算是个床伴,也好过她自己啊!

    睡到正午,洗了个澡,做了一个面膜,看起来好很多了,草草才收拾妥当去上班。

    路上手机刚开机,小雯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内容自然是逼问她和沈备的情况。草草淡淡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孙误会了。”

    “嘿嘿,都送饭了,又那么亲热,南威怎么会误会。你快老实交代!”

    “送饭是他欠我的,至于后来小孙看到了,他显然站的角度有问题。”

    “诶——”

    “我到了,先不聊了。”

    草草深吸一口气,走进大厦。

    “冯律。”电梯到了,里面走出冯尚香,看见她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草草觉得心情平静,情绪一点也不波动,更没有心虚的感觉。她没有谈恋爱,只是和某人建立了完全彻底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就算冯尚香知道了,对她而言,大不了是个笑话。她不会关心冯尚香为什么会认识沈备,为什么会探究他们的关系!

    沈备,不过是个雄性动物罢了。

    只上半天班,很快就忙活完了。孙南威今天很忙,没时间和她八卦。到了下班时间,草草拿出课本准备复习。还有不到一个多月就要司法考试了,她必须静下心来准备。

    下面一个分公司的经理贪污被人检举,检察院的同志来过,沈备居然认识那个检察官!是当年的一个老战友,现在还带着大盖帽。

    兴奋之下,沈备叫着那个战友一起去喝酒,酒足饭饱。老战友带着几分醉意道:“沈备,你小子在地方也混的这么好,没沾染什么不良风气吧?”

    “什么叫不良风气?!”沈备红着眼,“老子这叫根据规则办事!地方有地方的规则,军队有军队的。当年要不是我不懂规则,现在能到这里来练!”

    老战友离开的早,不过他一直以为沈备是那种会在部队里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竟在地方见到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想着换个话题:“诶,弟妹呢?”

    沈备冷笑一声:“离了!”

    老战友噎了一下,没再多问:“来来来,不说当年了,喝酒!”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草草还在看书。

    “你在哪儿呢!”那头的沈备粗门大嗓的喊着,“这么晚了不回家再哪儿呢!你给我回来!”

    草草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你给我回来……呃,回来!不管你死到哪个野男人那里,都给我回来!”沈备的声音有些异样。

    草草轻声问:“你在万国城?”

    “嗯……”

    “我这就到家。”草草站起来。

    也许沈备并不爱她,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需要她。草草想,能被人需要和依靠总是好的。

    沈备告诉过她自己的楼号房号,草草走进电梯时还想,要是他不开门,自己转身就走,至少算是来过。没想到,到了门前,她就傻眼了。

    沈备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呼噜震天,大门就那么大大的敞开着!

    草草费力的把他拖进屋里,沈备翻了个身,看见草草,抓着她的手喃喃的说:“小君,你回来了。”说着,眼角两行清泪落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啊,好好过日子……”

    草草看着醉言醉语的沈备,眼睛有些酸疼。她听说过军队离婚的情况,脱不了两地分居,感情变故。这个沈备纵然是昂藏汉子,在家国问题上同样无奈,没有选择。

    睡着之前,一个念头冒上来:“现在沈备已经回到地方了,那他的妻子……”

    她想不下去,她从来没有当过兵,也没有这类经验,甚至连大学第一年的军训都因为校庆被临时取消。军人,对她来说是一个仅限于艺术作品的陌生概念。

    她之所以接受沈备更多的是因为性别,没有沈备也会是别人。她已经放弃过正常生活了。其实情妇也不错,银货两清,还不像同居那么暧昧。

    沈备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眼珠一转,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小君?”

    那人动了动,抬起头是一章有点陌生,有点熟悉的脸:“你醒了?”

    失望从沈备眼中滑过,虽然只是一瞬,草草还是看见了。她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好像每天醒来看见的不是关浩一样。

    “我去弄些吃的。你收拾一下,九点半了,得上班。”草草说着,脱开他的手往外走。

    沈备没松手,反而一拽,就那样把草草抱进怀里。

    草草不知道在沈备的眼里自己是草草,还是那个小君?看着满头大汗,眼神却有些迷茫的沈备,草草闭上眼睛,她想象着关浩的样子,好像回到以前……

    “专心些!”沈备狠狠的咬了她一口,恶狠狠的顶了她一下。草草吃痛不住,啊了一声,额头一阵冷汗。沈备动作慢些,草草缓过气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各干各的,不好吗?”

    话一出口,沈备突然停了下来,手臂支撑着身体,顿了顿瞪着草草。草草抱住他的后背,迎着他低声说:“那么清楚干嘛?!”

    嗯!沈备低哼一声,动作猛地剧烈起来,好像加足马力的赛车,不管不顾的开起来。

    兴奋和疼痛一起向草草袭来,她尖叫着哭喊着,在一片含混不清的噪音里彻底忘记了自己!

    沈备有点内疚的看着熟睡中的草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他不可能再回到部队,小君也不可能再回来。现在的沈备,是国商集团的老总,是个商人,是个心里很龌龊很自私的男人。有时候,他也想重新做人,可是他实在找不着原点在哪里?

    早上草草那句“那么清楚干嘛”,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心上。他已经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了?

    以前他也不甘心,他也曾经想洁身自好,可是……

    那个草草,白痴一样的邓草草,在他最混蛋的时刻,就那么妖艳的一笑,然后一句话让他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自欺欺人啊,军人,自己根本不配这两个字!

    沈备走进厨房,打开燃气,热上牛奶。这样会让他好一些,那个邓草草,可能也和他一样吧?这些他从来没关心过,没想过的问题浮上来。他很好奇,草草的前夫是个怎样的人?又是为什么结束了他们的婚姻呢?难道他们也有两地分居的问题?

    沈备不是话多的人,草草的嘴也没有以前那么刻薄了。两个人很客气的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吃完早餐。

    沈备要送草草,草草说:“不用了,小孙他们都认识你,太麻烦了。”

    沈备点点头,开车走了。

    “草草!”那车突然倒退着开了回来,沈备从车窗探出头来,“晚上别加班了,早点回家吧!”

    草草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回来吃饭?”

    沈备皱了下眉头:“不一定。”

    草草道:“我晚上会回来的。”

    早晚就不一定了。

    沈备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开车出了小区。

    晚上草草依然在所里看书看到十一点,才收拾东西回到沈备住的地方。屋里黑洞洞的,沈备不在。他没有说回不回来,也没有说自己去哪里了。漆黑的屋子里,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草草看酒柜里还有些酒,喝了些觉得晕了,才洗漱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草草觉得身边有些异样。睁开眼,床头灯亮着。沈备半靠着正闭眼吸烟。

    “咳咳!”草草不提防被烟雾呛了一口,然后她发现自己似乎有烟瘾了,竟然很想吸,“给我一支。”

    沈备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烟掐了:“你喝酒了?”

    草草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那么大啊?简单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复。看着冒烟的烟蒂,草草很想要一颗。

    沈备说:“为什么喝酒?”

    “想喝就喝了。”草草转过头看着他,笑嘻嘻的说,不过沈备也看着她,他看见的笑容没有笑进眼里,“我失眠,又不想吃安眠药。少喝一点,有助于睡眠嘛!诶,给我根烟,你把烟虫勾起来了。”

    沈备看着她说:“戒了吧!把烟戒了,那不是好东西。”

    草草的笑容慢慢的凝住,突然又像花儿一样绽开:“你说什么呢!是那么容易戒的吗?你做给我看看!啊……”打了个哈欠,草草嘟囔着躺下,“不抽就不抽,有什么了不起!”

    沈备低头看着躺下的草草,问道:“你为什么离婚?”

    草草呼吸停滞了一下,接着是一片沉默。

    沈备叹了口气,熄灯睡了。他进来闻见酒味,他只是想知道草草为什么会喝酒?

    还是一片漆黑,空调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沈备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翻腾着。他想起那次吃饭,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聊天。

    “这年头,女人比男人还凶。我上次被一个女的灌的胃出血,到现在闻见酒味就哆嗦。”

    “那当然,要不说喝酒怕梳小辫的。不过,你老兄现在成了吃药片儿的,喝酒也轮到被别人怕了。关总,你说是不是?”

    “哼,你们没见过女人借酒撒疯吧?”关浩是一家欧洲探测设备在中国的总代,人很斯文。大学毕业,做过外企的销售,后来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公司。后来听说家里有点什么事,公司也关了,自己一个人跑到欧洲去,再回来就成了总代了。

    沈备记得关浩那天说:“女人喝酒,百分之百不是因为酒好喝。谁要信她谁就是龟孙子!”关浩恶狠狠的说。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也不再问下去。

    那天关浩喝多了,沈备与他顺路,扶他回去的路上,关浩醉醺醺的重复着他的结论,时不时的哽咽两句:“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我怎么就信了呢!她怎么会喜欢喝酒呢!”然后关浩就哭了。

    沈备知道关浩刚刚结婚,妻子也是一个海归,可是看关浩的样子,实在不适合送回去。两人便在路边吹了一夜的风。

    凌晨四点的时候,关浩清醒了些,沈备才送他回去。

    关浩只问了句,“我说什么了?”

    沈备面无表情的开车说:“你说不能相信女人喜欢喝酒。”

    关浩没有说话,快到家的时候,关浩突然对沈备说:“沈备,你老实说,有没有被女人骗了,还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东西的?”

    沈备没说话,放下他就走了。

    眨眨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反射着淡淡的夜光。他想,他是被骗了,被骗惨了。可是看见小君哭,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活该!是他活该!

    那么现在呢?草草在骗他吗?草草为什么要喝酒呢?

    沈备翻了个身,面朝外,闭上眼。草草只是他包养的一个女人,不用太在意。睡一天算一天,没那么多好在乎的。来的轻巧去的快,他只需要这样的女人。

    手上传来轻微的触感,睡梦中草草摸索到他的手,抓着中指继续睡。沈备犹豫了一下,慢慢的翻过来。面朝草草,把手轻轻的放好。

    淡淡的轻薄的窗帘透过外面通明的灯火,就着光,沈备细细的打量草草。柔淡的眉毛,纤长的睫毛,鼻梁不是那么挺直,在侧面划出一个浅浅弧线。嘴角紧紧的抿在一起,和眉间淡淡的川纹对应着。

    沈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抹平草草的眉心。草草不适的动了一下,沈备的手轻轻一溜,不知怎么落在草草脸颊下面。草草的脸在粗糙的大手上像只猫儿一般磨蹭了一下,吧嗒一下嘴巴,又睡了!

    沈备悄悄收回手掌,柔软轻巧的触觉还在,他想起小君养的那只小猫。柔软的好像随便你折腾,却在不爽的时候亮出爪子就是一下,挠得你鲜血淋漓。小君是,草草也是吗?还是女人都是这样的?苦笑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一个乔小芮就够烦的了,再加上一个草草。他想:女人一点也不简单。怎么可能既要了她们,又不理她们呢?

    “老沈,现在满世界都是认钱不认人的女人。你也别死守着什么作风了,我看你在这么守下去,都该有毛病了。各取所需不好吗?哈哈哈!”打高尔夫时,球友的话响起来。

    “那么清楚干嘛?”草草娇媚的搂住他的脖子,“及时行乐不好么?”

    沈备沉入梦乡,他梦见草草缠住他的脖子,然后周围是铺天盖地的大水,他想叫草草离开,却看不见人。只有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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