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2/3页)
值8分钱左右,相当一部分人到河西等地背粮讨饭。尽管县上每年给碧岩拨救济粮50万~60万斤,但还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我到公社后,召开了一次党委会议,进行工作总结和安排。会上,社队干部普遍反映,群众生产生活都十分困难,对来年的工作信心不足。会后,万沟大队党支部书记杨耀科找我反映情况,说万沟大队上不了“纲要”,特别是红崖湾生产队的人都跑光了。腊月备耕没人,开春播种没治。我说:“想办法把人叫回来。”他说:“叫不来,叫来也跑了。”当时,我心里麻烦得很,暗想:县上调咱到碧岩当领班人,要求把工作尽快搞上去,可眼下面临的问题太多,困难太大,怎么个搞法?
红崖湾是个“落后”典型,我决心到那里搞一些调查研究,以解剖麻雀,指导全面。红崖湾,地处公社斜对面一个山尖尖,是从阴坡生产队和沟门下生产队分离出来的一个小队。全队共有10户52口人,耕地500多亩,人均口粮70斤,公购粮颗粒未缴,籽种也是星星点点;耕畜死亡严重,仅剩两头牛,一部分土地荒芜,大量人口外流。红崖湾不“红”,一幅破败景象,实在叫人心寒。我在红崖湾蹲了10天,在杨耀科家住了两天,同他进行了彻夜长谈。我说:“这苦日子总要过哩么,穷光阴还要往前赶哩么,总不能让社员尽管往外跑么。”他说:“咱万沟人在外面要馍馍出了名,连省长也知道,他们也没治。”我批评他说:“你才胡说哩,上面年年给咱供应粮,咱可不能忘本!”他也不服气地说:“如果社员都靠供应过日子,就要天上下粮食哩,不然的话国家就没办法。”他的话使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他接着说:“红崖湾的队长轮流当遍了,社员出工不出力,出力不出活,年年不缴公购粮,年年没有饱肚子。”我问:“咋办呢?”他仍然是那句话,“没治,人心散了!”我生气地说:“人心能散也能聚。不想办法,要我们这些人做啥呢?”他说:“或许有点治,就怕不敢弄。”我说:“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啥不敢的?”他说:“不如把红崖湾那几户人都包开试一试。要让人都回来,就要有点吸引力,就要人心向拢哩。只有把土地分开各种各,或许就解决问题了。”我说,“这件事不是我没有想过。自来碧岩之后,我就在反反复复想这个问题,只是风险太大了,下不了决心。”他说:“这事真的麻烦,要不说说就算了,就等于是咱俩的悄悄话。”
是的,把土地划归社员自主经营,是一个大的不得了的事情,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一次又一次的政治运动,都把人整怕了。从60年代的社教运动开始,批了十几年的“单干”。把土地分开就意味着犯了方向性的错误,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这个风险实在不好冒。为了这事,我处于进退两难的矛盾状态。如果维持现状,给万沟大队多拨一些供应粮,也算一个吸引力,或许也能把“讨饭大军”调回来,春播任务也能完成,对上对下都会有个交代,自己也平安无事。但是,多给一些供应粮仅仅是短暂的权宜之际,何况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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