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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1/3页)
杜润生:1982年有一位年轻同志也这样问我,我告诉他:“小青年啊,不知道厉害,不说双层经营这句话,是要掉脑袋的。”那时必须照顾到几十年培养的集体经济模式观念,初期改革要和这个挂钩,不能离历史太远。新制度是从旧制度逐步演化而来的,它带有旧制度的痕迹。我们不但要承认这一点,也要利用这一点,事情才能顺利进行。
经济观察报:因为你20世纪80年代在推动农村改革上的贡献,人们也把你称为“经济学家”。
杜润生:我不是什么经济学家。我一生都重视调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颠簸的路上度过。实践是一个大学校。我的思想从来是在农民的自发行为、地方的选择和历史经验的教育下逐步形成和变化的,绝非先知先觉的“一贯正确”。我在农村问题上有一条原则:尊重农民,让农民真正解放。
“农口”有一个好的传统,有一支好的团队,有老年、青年,一大批战斗力较强的人才,王岐山、陈锡文、王小强、周其仁等年轻人组建了农村发展研究所。我们和其他部委关系也很好,相互配合得很好。省一级同样协同一致。我们这个团队,自上而下,人员众多,容易取得共同语言:就是大家都愿意为农民服务,做农民的代言人。如果说,过去农村工作还搞得不错,首先是有中央的领导,依靠我们这个团队。我不过是这个团队的一个“符号”,人们说你对农业战线有贡献,实际是指大家的贡献,个人还能做多少事?人们表扬我,实际上是表扬这支团队,我自己心里明白,不过当这个“符号”我也很高兴。
有两个重大问题放心不下
经济观察报:1989年你退休了,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向中央领导反映,粮食产量徘徊不前是因为制度徘徊,提倡恢复20世纪50年代的合作制。
杜润生:公有土地家庭承包制,尽管在提高生产能力方面取得人们的认同,但党内总有人存在疑虑,认为它不符合社会主义公有制格式。80年代末农村粮食生产由于调整结构而导致粮食产量徘徊不前,就有人向中央领导反映问题,提倡恢复50年代合作制,这就引起中央领导层发生争论,万里、田纪云据理力争,中央新上任的主要领导人也对原来行之有效的农村政策予以肯定,一场争论从此平息。
经济观察报:在今天仍然有人试图挑起这种争论。
杜润生:从1956年到1978年,近二十年的时间,我国在农村进行了一场建设社会主义的试验。集体化二十四年,缘何要进行制度性改革?80年代初期,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取代人民公社制,变革后连续几年的农业生产高速增长,暂时平息了政界和学术界对于包产到户的争论,但当时无论是这一变革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并没有在理论上相互说服,仍存在一些认识上的分歧,如果不予澄清,这些模糊认识会一直影响我们的现在以至未来。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社会,马克思、恩格斯不同意描画具体的蓝图,只给出概括性描述,对于在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国家如何建设共产主义,只能是在实践中摸索,只能把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新中国成立后在农村推行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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