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3页)
个十六岁女孩的一生和死亡的细节,屏幕下方的字幕毫无间断,顽强而缓慢地滚动着,重复着播音员和专家述说的细节。
“那么,斯卡佩塔医生,让我们弄清楚些,因为模糊之处似乎不少。根据你的说法,当天下午两三点她已经死了。”奥托林诺·波玛队长说,他是意大利国家宪兵队的法医,是负责调查案件的军事警察。
“不是根据我的说法,”她说,神经紧绷起来,“是根据你们的说法。”
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皱起眉头。“我能肯定是你说的。就在几分钟之前,你提到她胃里的残留物和酒精含量,这些都表明她是在友人最后一次看到她的几个小时后死亡的。”
“我没有说她是在两点或三点死的。我想,这么说的人是你,波玛队长。”
波玛队长年纪轻轻就已声名远扬,却毁誉参半。两年前,斯卡佩塔在海牙的欧洲法医科学研究中心年度会议上第一次见到他,他正嘲讽地学着中心负责人说话的模样,还把对方模仿得自满又好斗。他十分英俊,老实说,帅极了,而且对美女和华服极具品位。今天他身穿蓝黑色制服,披挂宽幅的红饰带和耀眼的银饰章,加上一双闪亮的黑皮靴。他一阵风般走进剧院时,还披着红衬斗篷。
他坐在斯卡佩塔的正前方,第一排的正中央,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本顿·韦斯利坐在他的右边,大半的时间都保持安静。每个人都戴着偏光眼镜,同步观看犯罪现场分析系统。这个杰出的革新系统,使得意大利科学警察暴力犯罪分析小组成为全球执法机关艳羡的对象。
“我想,必须从头再来一次,好让大家彻底清楚我的立场。”斯卡佩塔对波玛队长说。队长双手撑起下巴,好似正啜饮着美酒,与她亲昵地对话。“如果她在当天下午两点或三点遇害,而尸体在第二天早晨大约八点半被人发现,应当离死亡时间至少有十七个小时之久。那么她身上的尸斑、尸僵以及尸体的冷却程度,都与这个推论相矛盾。”
她用激光笔引导着众人看向墙面大小的屏幕,上面投射着晦暗的立体架构影像,似乎他们就置身犯罪现场,凝视着德鲁·马丁惨遭凌虐的尸体以及四周的垃圾和挖土机。红色的光点顺着尸体的左肩滑向左臀、左腿,然后到了赤裸的左脚。她右臀和右大腿的一部分不见踪影,仿佛遭到了鲨鱼的攻击。
“她的青色尸斑……”斯卡佩塔开口了。
“我要再次致歉。我的英文没有你好,不能确定这个词的意思。”波玛队长说。
“我之前用过这个词。”
“我那时也不确定。”
笑声四起。除了翻译人员以外,斯卡佩塔是唯一在场的女性。她和翻译一样,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但那些男人却不以为然。本顿除外,他当天没有露出过一丝微笑。
“你知道用意大利语怎么说这个词吗?”波玛队长问。
“用古罗马的语言来说如何?”斯卡佩塔说,“拉丁语。既然大多数医学词汇都源自拉丁文。”她的语气并不粗鲁,但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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