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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1/3页)
谭伟道,“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人,凡事为别人想的多,为别人做的多,想来这样的人是更需要别人疼的。人总有一个习惯的思维定势,就是你怎样对别人,就希望别人怎样对你。你凡事为别人做的久了,自然就希望别人反过来疼惜你,若是得不到回应,就会苦恼,要是再不幸来一场农夫和蛇的故事,真的像你教晶晶那样,无怨无悔,不伤心,怕也是很难的。”
叶晓棠在内心深以为然,却也是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大概是药起作用了,她出了汗,头疼已轻。
谭伟道,“怎么不吭气了,平时,不是挺伶牙俐齿的。”
叶晓棠道,“在您面前,我哪敢伶牙俐齿。谭先生教诲,我乖听着就是。”
谭伟一下子笑了,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语。他倒真有不少话想说,却被她这一句“谭先生教诲”给憋了回去。
叶晓棠道,“谭先生还说过,人的心理预期,是希望越来越好的,我这个样子,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与人性对立的一面,一方面别人习惯了我所做的,认为理所当然,不进步便是退步,另一方面我自己又因为付出得不到回应而苦恼怨恨,恶性循环,作茧自缚,想来众生愚昧,都跳脱不出去。”
谭伟挑唇笑,打趣道,“晓棠你说这话,真就是有沧桑的味道了。什么叫众生愚昧,是不是还佛法无边啊!”
叶晓棠骤然心酸,泪湿眼,灿然笑。谭伟道,“其实解决也简单,大家都是明理的人,你做得好,总有回报的,你要的不过是那点关怀回报而已,你那个亲亲的哥哥,也不至于就舍不得给。”
叶晓棠道,“佛法也为它自己深自苦恼,它充满了解脱的智慧,可是人偏偏生而执迷,又狂妄自大,对所谓佛,也是不屑一顾的。仓央嘉措不是说,‘可叹神通空自足,不能调伏枕边人’,想来佛家得讲缘分,找一个能懂的人才能布法,对执迷众生也只能无奈苦笑,束手无策的。”
谭伟淡淡笑,望着她灯光下苍白俊美的容颜,她的表情,温柔浅笑,目光中一种涤尽尘埃的澄澈,很美,很柔弱。
一个女人,似叹非叹,似喜还悲,淡而无波地和他谈佛法。在这间病房里,她面对生,面对病,将来,所有人都面对老,面对死,只是又真的能有几个人,一直能有这似喜还悲的从容。
谭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感动了。他想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脸,轻轻地把他拥在怀里,轻轻地吻吻她,告诉她别人不懂没关系,他能懂就好。
他突然在那个瞬间,想独占这个女子,宠她,怜惜她一辈子。
叶晓棠输了两瓶液,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起了风,深冬的严寒,可是谭伟的车里,很暖。
叶晓棠在药力的作用下已经困倦,靠在座位上闭着眼,谭伟把车开的很慢。深夜无人的街市,车辆寥寥,可是谭伟就似乎不舍,仿似只有在车上的每一秒,这个睡着的女人,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平日里她也温柔敦厚,可是她的心和他远离千山万水,只有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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