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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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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第2/3页)

。”

    “今儿个早上是很热,太太,热极了,甚至可以说问得让人透不过气。”

    “不错,弗里思,是够闷热的。”

    我喝下白兰地,把酒杯放回银托盘。“也许那几声号炮让您受惊了,”弗里思说。

    “炮声响得很突然呢。”

    “是的,炮声吓了我一跳,”我说。

    “昨晚整夜站着招待客人,今儿早晨又这么闷热,兴许您得病了,太太,”弗里思说。

    “不,那还不至于,”我说。

    “要不要躺一躺,休息半个钟头?藏书室倒还凉快。”

    “不,不必。稍隔片刻我还得出去。别麻烦了,弗里思。”

    “那好,太太。”

    他走了,让我独自留在大厅里。坐在这儿倒挺安静,也还凉快。昨夜舞会留下的痕迹都已扫除干净,简直就像压根儿没发生过这回事。大厅还是平时那模样:色调灰暗,一片死寂,阴森严峻,墙上照样挂满人像画和兵器。我简直不敢相信,昨夜自己曾穿着那件蓝色袍子,站在楼梯脚跟前,同五百位来宾握手;我也不能想象,吟游诗人画廊里曾摆开乐谱架,小乐队在此演奏,有一个提琴手和一个鼓手。我站起身,出了门,又走上平台。

    雾正消散,已往上退到树梢头。这时我已能看到草坪尽头的林子。在我的头顶惨淡的太阳正挣扎着想穿透雾蒙蒙的天空。天更加热了,正像弗里思刚才说的那样,闷得叫人透不过气。一只蜜蜂嗡嗡飞过我身旁,吵吵嚷嚷,东问西撞,寻着花香而去。待它钻进一朵花去采蜜,嗡嗡声才戛然而止。草坪边的草坡上,园丁开动了刈草机,一只红雀被飕飕作声的刈草刀片惊起,朝玫瑰园一溜烟飞去。园丁弓着身子,握着刈草机的手柄,沿草坡慢慢往前走,草屑和雏菊的小花四散飞扬。微风吹来,带着温热的草香;太阳透过白色的水汽,火辣辣地照在我头上。我打着唿哨,呼唤杰斯珀,但不见长耳狗的踪迹。

    也许这畜生随着迈克西姆往海滩去了,我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半,差不多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一点,昨天这时候,迈克西姆和我正同弗兰克一起站在他家门前的小花园里,等候他的管家开午饭。这是二十四小时前的事。当时两人都在笑话我。想方设法要打听我将穿什么样的化装舞眼。我说:“你们俩不大吃一惊才怪呢!”

    记起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我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迈克西姆并未出走,自己原先的顾虑没有道理。我刚才听到他在平台上说话,那嗓音平和镇静,就事论事地吩咐别人干这干那,正是我所熟悉的声音,不像昨夜我出现在楼梯口时听到的嗓音那么可怕。迈克西姆并未出走!他在下面小海湾里的什么地方忙碌着。他还是老样子,神志正常而清醒。正如弗兰克所说,他只不过是出去散一会步;他到过海岬,在那儿见到有艘船漂近海岸。我的恐惧疑虑全是没有根据的。迈克西姆安然无恙;迈克西姆没出什么问题。我只是做了一场恶梦,一场有失身分的颠三倒四的恶梦,其含义即使在此刻我还不十分明白。我不愿回过头去重温这场恶梦,巴不得把它同遗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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