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3/3页)
、濡湿、胀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身体啊。
——怎麽能这样美好,天地怎能这样让我失措地圆满呢?这圆满太过份了,会不会打回原形,会不会再破裂,会不会有一朝崩塌呢?
因为感动与惶恐,我嘴巴又痒了,非得说点话才能掩饰我的张皇:「喂,喂...你的酒好像被我们打翻了...这湿湿的东西到底是酒还是甚麽...该不是你已经...」
唐家祥喘气道:「不是我!不要讲话...」
我忍住呻吟,又说:「这麽冷的天气跑来野合,早知道在厨房做了就好了。」
唐家祥百忙中只「嗯」了一声。可能根本不是在应我。
我被他攻击得气息不调,仍断断续续坚持地说:「人家过年放烟花,那我们这是——」
唐家祥对准我耳朵喊:「你闭嘴!...」大概是急中生智,他原本心不在焉握著我下身的手突然一紧,随著他自己的律动同步加快起来。他阴谋很明确,想让我的烟花提早爆炸。
这一招太狠了。知道握住自己的是他,是他在设法让我快乐,我的肉体和思想一瞬间双双被攻陷。我果然闭了嘴,瘫软了身体,求生般抓住了他的手。掌心感觉半分不差,是他粗大却匀称的指节,那无论哪一辈子都教我失神的指节。这微茧的手只在我性器上收束了几次,我就抽著身子高潮了。
唉,我真的注定要败给你。
唐家祥差不多也在这时突然猛力埋进我腿间,恨不能钻进我骨头那样地贴著我。我俩的东西流了我一腿,我慢慢回神,说:「不公平啊,为甚麽全流到我身上。」
「……」唐家祥可能没料到我在这种时候还要多嘴,「我想要你接著我啊。」
你知道我总会愿意接著你的一切。然而我的心呢,若是它朝你身上坠落,你也愿意接著它麽?你的喘息像渐渐退去的浪,可是,你胸膛的滚烫从我背上一阵阵传进心里,却激起我心里更大也更难平息的波涛。
唐家祥轻叹口气,侧头吻著我的耳根与耳垂。我有些不敢相信:都做完了,你还愿意吻我?还是你习惯了完事都要吻一吻女伴,迷糊间连我这男伴你也照吻不误?也对,你这样体贴又绅士的男人,一定会有後戏的。
唐家祥吻了一阵,倒头休息。我在他臂弯中轻轻转过身,见他闭著眼,我再度把心一横,对著那平日常常抿著、此时放松了依然好看的嘴唇亲下去。
唐家祥睁开眼,下意识地将头往後一缩:「你...」随即吞下了这句子,有些狐疑地看著我。
那一刻我心都冷了。又有点骄傲,你看我把你看得多透彻,我知道你方才事後的吻只是无意识的习惯,你可能根本忘了自己刚刚的对手是男是女,更别说会想起那人叫曾兆文。你在激情甫退之际与我对答的那一句话,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甚麽吧。
见我没反应,唐家祥迟疑了一下,坐起身来擦身体,拉起长裤。
好主意,正该如此。心一冷,身体冷得更快,的确需要穿衣。这是一月的海岸,午夜早过,黎明将至,平常人穿著羽绒衣拣这时候来,可能都不够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