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2/3页)
声叫他的名字,有时是唐家祥,有时是他的英文名Frederick,有时不知道是甚麽称号,只自知是在喊他。欲望一阵一阵冲高,在我以为要缴械的时候,又去到了令我手足无措的高度。四围几乎没有光亮,我在迷糊中总是转著脖颈,想要望他的脸,想记住这个人。
记住是你给我这样的美好。
如果单是这样,当然不算乱梦,决不到要喝凉茶消火的地步,要消这种火,应该起身上网。梦没有等到我醒来,下一刻我被他翻转过身体,抱在了怀里。我昏沉的脑袋里似泛过一阵温热的泉水,冲遍四肢百骸。
到这一刻我才更加确定,我们或许不是发情乱交,是在做爱。然而他随即放开了我。
他的汗水仍然滴滴落在我的脸上,我看不真他的表情,於是对他微笑,操著奇怪的语言说:「你流了一身汗。都滴在我脸上了。」
唐家祥冷冷地说:「那不是我的汗,是你的血。」
我笑著说:「怎麽会呢?」
唐家祥点点头,用一贯的认真表情说道:「我不会骗你。你自己看。」说著在我脸上揩了一把,递到我面前。这时我俩彷佛置身剧场,灯光霎时燃亮。我瞧见他手指上染著一片湿漉漉的猩红。
我错愕地说:「可是我身上哪里也不痛。」
唐家祥漠然道:「是吗?」在我俩这番对白进行之时,他一下也没停止过冲撞我。
「不痛呀,我很...很喜欢,我好喜欢你...你对我这样做。唉,我都觉得不够,不够...再进来一点,好不好...」记得我还说了这样意思的话,伴随几声杂在喘息中的短叹。
——後来清醒了回想,这种淫猥的话还真只有梦里说得出口。
唐家祥的回应依旧冷然:「可是我宁愿你怪我。」
我不明白,望定了他的眼睛,想要一个解释,但是没有机会了,再下一个场景,我已经远离他的怀抱,站在日光亮晃晃的荒野里看著他伏低了的背影。那背影颤抖了几下,如果我听得没错,从我瞧不见的脸面传来的,是哀切的哭声。
我慌了手脚。我从没见过你哭呀,你看似温顺随和,其实压抑情绪的能力要比许多自诩铁汉的家伙还强吧。Frederick,阿祥,你怎麽能哭得这麽伤心而不叫我陪你呢?一点也无须犹豫,我立即伸手去搭他的肩头。如果不是知道他善於节制也喜欢他人节制,我会一把抱住他的。
我没搆著他。不知道为甚麽,我跨上的几步全属枉然,他的背影依然孤伶伶地在那儿。我听见他说:「你怎麽能不怪我,怎麽可以啊?」
我当然怪你,我怪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也不跟我说,怪你怎麽让我触碰不到。我又赶上几步,伸手再次落空,我俩竟就这样,在宽广到像时间一样永恒的荒野里,没有座标地隔著固定的距离漂移。
我急了,被他将近乾涸的啜泣声打得心都乱了,你到底躲起来哭了多久啊。我叫道:「Frederick你给我过来!」一边又追上去。
接著荒野没了,荒野里明媚的天光也没了,我依稀看见唐家祥坐在另一个也不怎麽热闹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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