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九章 自以为是,以卵击石 (第2/3页)
引天象示警为由,更有甚者,以王安石之三不足来反讽微臣政令。微臣自入阁以来,以复太祖高皇帝旧法为己任,以威权归主上,如今被人交口参劾。臣不想辩解,自求去职以谢舆论。”
见张居正说完便直接俯首于地,文华殿上一众大佬不论对今日之事有预估,又或者是毫不知情的,登时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以退为进,让天子直接选择是留首辅,还是留言官!就连汪孚林,也委实佩服张居正的老辣,人家借他这个新进士在辽东捣腾的事情为突破口逼宫,可张居正根本不屑于辩解,直接提出辞职,这下子,被架到火上烤的反而就变成言官了。果然,下一刻,他就看到主位上的小皇帝气得直发抖。
怒气冲冲的朱翊钧拍案而起,厉声骂道:“张先生国之栋梁,岂是你等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人能够比的?来人,着锦衣卫将这几个危言耸听……不,妖言惑众的家伙立时送北镇抚司,好生打着问!”
天子一言,起头如同看客一般的大佬们终于知道不能再沉默了,但没有一个拦着锦衣卫上殿拖人,而是一部分挽留张居正,一部分劝解天子息怒。于是,而汪孚林和余懋学从最初两个棋逢对手的主角沦落为无人注意的边缘人,忍不住彼此对视了一眼。余懋学看到的是汪孚林冲着自己微微一笑,仿佛对刚刚这一幕毫不意外;而汪孚林看到的是余懋学那沉静的表象下隐藏的火光,显然刚刚没参与,并不代表其就真的与那几个科道言官的政见不同。
锦衣卫抓人很有技巧,蜂拥上殿之后,为了避免犯人呼号挣扎,直接先堵住嘴,然后一人抓住一边手脚就往外拖。因为汪孚林的服色和这几个早已出仕的截然不同,倒没有人错认他也是小皇帝下令要抓的人,但余懋学就不一样了,奔上殿来的锦衣校尉竟有人打算连他也架了出去。对于这样的场面,余懋学眼神一闪,却没有任何辩解,也没有任何反抗,打算任由他们把自己一块揪下去,却没想到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好教各位得知,这位余侍御刚刚只是和我在文华殿上各执己见争了一番,却没有指斥首辅大人。”
今天万历皇帝亲临,文华殿外的锦衣卫正是都指挥使刘守有亲自带队,所以这几个锦衣校尉都是之前在那小客栈见过汪孚林的,听他这么一说,来抓人的两人立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抬头去看了看大殿上小皇帝身边的冯保,可这会儿冯保帮着朱翊钧宽慰仿佛铁了心要辞掉首辅张居正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周顾这一头?好在刚刚他们也大略听到殿内是怎么一回事,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唯独放过了余懋学一个,把其他科道言官都堵了嘴拖走。
之前人多势众,仿佛真理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如今却是形单影只独一人,余懋学看看替自己说了情后微微一点头,继而就继续双手交握在身前,一点都不在意没人理会的汪孚林,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知道那几个科道言官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独善其身而生出怨尤之心,因为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的。汪孚林在辽东的那些事,他们之所以会获知那么多细节,全是因为辽东巡按御史刘台的暗中联络。就如同张居正在朝中大搞一言堂一样,张学颜在辽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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