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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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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3/3页)

其恶习”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希望通过弹劾和保举这两种非常手段,以示奖罚严明,提升士气。去年太平军攻城,挖通地道,炸坍南城,协副将清德吓得摘掉顶戴,跑到市民家躲藏,部下兵丁则四处逃窜,脱掉的号衣堆满街道。直到今年,这还是长沙市民茶馀饭后的笑料。他和巡抚、提督关系好,所以未被奏革,继续在军营里混日子。清德有养花的雅好,平日下乡剿匪,也不忘寻访奇花异草,每次都要带回满船的花木。每月五次的会操,他从未参加,天天呆家里伺候花草。曾国藩要拿来祭刀的,此君自然是当仁不让。塔齐布刚因去年守城有功提拔为参将,今年则不仅会操一次不落,还遵命密捕了几个巨盗,和曾国藩甚为相得,早已是身在绿营心在湘军。带同部下诸殿元按照湘军的制度训练手下辰勇(当时勇源不止湘乡一处,湘乡以外勇丁,有少部分托管给提标军官管带),也颇有成效。曾国藩用来树榜样立模范的,自然是这两位。于是,六月十二日,他连上两摺,分别参劾清德和保举塔齐布、诸殿元。摺子里不管说好说歹,都是斩钉截铁的狠话:参摺不但要求革职,还请求将其解交刑部,从重治罪;保摺则请求破格超擢,并将塔、诸二人的未来表现一并担保:“如该二人日后有临阵退缩之事,即将微臣一并治罪” 。为了不让和清德共事已久的巡抚骆秉章从中阻挠,参摺和湖广总督张亮基会衔上奏,保摺则秘密上奏。摺上,俱蒙批准:塔、诸分别赏给副将、守备衔;清德革职拿问,交督、抚讯明定拟。

      骆秉基和清德料不到曾国藩下手如此狠辣,不声不响就告了黑状,但是天命难违,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提督鲍起豹是清德的铁哥们,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驱曾运动”开始了。

      首先,泄愤于塔齐布。以炎夏操练,虐待兵丁为借口,禁止塔齐布参与会操,并停止日常训练。鲍起豹扬言,没有提督的命令,“敢再妄为者,军棍从事”。

      其次,内部传达密令,怂恿轻侮湘勇。本来,七月以前,绿营兵和湘勇就有摩擦,甚至对曾国藩也大为不敬。二月在桂东,六月在三江口,都发生了绿营兵殴斗、杀伤湘勇的事件。曾国藩的亲兵仆人“每次上城必遭毒骂痛打” 。三月,标兵与曾国藩亲兵发生冲突,甚至打烂了他的轿子 。现经提督倡扬,驻城标兵欺负起湘勇来,就更加无顾忌了。七月十三日,湘勇试枪,误伤提标长夫(类似今日的工程兵或者勤务兵),标兵立即执旗吹号,持械列队,找湘勇开战。曾国藩自觉理亏,只好把肇事湘勇交出,送到提标营内打了三百军棍。八月四日,塔齐布管带的辰勇和标兵赌钱,因小事造衅,标兵再次纠集起来,要和湘勇开战。这次曾国藩不服气,给鲍起豹发公文,要求严惩带头闹事的标兵。鲍起豹二话不说,捆了肇事者就往曾公馆送。然后鼓动标兵在公馆前示威抗议,把皮球原封不动的踢还给曾国藩。怕引起兵变,曾国藩不敢杀;怕属下耻笑,曾国藩不敢放。就这么犹豫不决,过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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