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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3页)
拟旨交上去,二后认为话说得太绝,所以再次斟酌,甚而有“留中不发”意思,也就是低调处理,大事化小,不准备公开驳斥了。并叫端华去谈话,端华气冲冲去了,在谈话过程中很不理智,“声震殿陛”,把小皇帝吓得尿、泪俱下 。第三天,二后还没表态,于是载垣带领顾命大臣、军机处罢工,说不处理董元醇的摺子,别的事也不办了。直到十二日中午,二后“不得已”,同意公开批驳 。
这一仗,固然是肃顺等人胜利了,可是,全局却从此变坏。二后故意磨蹭几天,然后表态示弱,用意首先在麻痹“肃党”,其次则考虑到人在热河,身不由己,过早发生冲突,未免危及人身安全。“肃党”果然入彀,以为经此一驳,底下不晓事的中下层干部必不敢再发怪论,“垂帘”之事即可中止,顾命辅政的大局也就这么定下。而未意识到“垂帘”怪论实出于上峰授意,只是颠覆朝局这部阴谋交响曲的前奏。他们也不知道在京官僚们依然在恭王的布置下准备更言之有据的“恭请垂帘”摺,并讨论商定“垂帘”召见的礼仪细节。同时,面见二后时的嚣张言行,从热河传到京城,激起在京大臣们的公愤,他们中的多部分本就受过肃顺的气,由此,对“孤儿寡妇”的同情指数暴涨,对“悖逆亡法”的“肃党”更加痛恨。舆论既已如此,那么,违反祖制、支持“垂帘听政”,与违抗遗命、赞成“清君侧恶”,就可以并行不悖了。
“后党”都很冷静,知道他们这次的胜利,不过如朝露泡影,当不得真。此信的作者这么评价他们:“二四者,可谓‘浑蛋’矣!夫今日之事,必不得已。仍是垂帘,可以远祸,可以求安,必欲独揽其权,是诚何心”;伯牛案:“二四者”,二四得八,即指顾命八大臣。“后党”知道己方的实力和布置,今日小挫,不过是欲取姑予的“不得已”,“垂帘”是迟早要发生的。八大臣懵懂,自作聪明,所以是“浑蛋”,将来的下场一定不能“远祸”。
“后党”、“肃党”以外的骑墙派,也能看出其中的趋势。“密札”中有一封不知写信人、收信人姓名的“套格”密札,根据内容判断,就是某骑墙派在此时所写:“此事不久大变,八人断难免祸,其在回城乎?”当然,“后党”要发难,必须在回京之后。而具体准备回京后的操作程序,就需要恭王、胜保,一文一武,来热河面谈了。
七月十七日咸丰驾崩,九月一日恭王才来热河吊唁,于礼不合。拖延一个多月的原因,“肃党”对之有戒心,阻隔他与二后的接触,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则是咸丰遗诏顾命名单并没有他的名字,他要避嫌(前述咸丰病中也不许他来探问,可知嫌忌之深)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不甘脱离政治中心,欲有所作为,必须先做一番布置(例如安排周祖培整理“国故”,搜集垂帘掌故),做一些沟通(军机章京通信可以让他与二后保持联络;醇王福晋往来热河北京,也可以传递消息),都需要时间,所以赴热河吊唁反而不在急上。而在董元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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